心,我能摆平的!”
“你现在这么大的肚子,再两个月都要生了,是必然要有个相对宁静和太平的环境的,怎么能重新车马劳顿的奔波呢?我不同意!”
顾希声和古悠然都早就知道了唐拓的想法,也知道他必然是会反对的。
因此听到他这般激烈的话语,半点都不意外。
古悠然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她身边坐下。
唐拓立即就听话的走了过去。
握住他的手,“阿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除非你的行踪一直还是被隐藏着的,那么我的生死情况也还能维持谜的结果,可现在,你已经被发现了!”
“我听顾郎说了,是大公子的小厮魔焰是不是?”
“对这个人你了解吗?起码我不了解!但是不管你了解不了解,有一点你也该知道,不管怎么讲,名义上我们都是神府出来的人,大公子如今掌持神府的事务,该有的一点点尊敬和面子是需要给的!”
“你以为魔焰真的会因为你的某些求情,就拖延着不告知大公子我们在这边的情况?”
“只是大公子故意装作不知,或者说刻意留给时间我们!”
“可眼下,已经明显不止魔焰和神府的人知晓我们的踪迹了,不多日,就会有其他各方的人寻到这里,你不会真的想让人家看个正着我挺着肚子的样子吧?”
“所以必须走了!”
“可是,可是阿然,再有不久你就要生了,这肚子左右也都是瞒不住的,换地方又能如何?实在不行,了不得我就直接出现,把人都引走就是了!你身边有希声照应,我也放心!”
唐拓还是抱有千万分之一的侥幸,以为只要他能去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他自己身上,再有他把人都引到离这里远远的地方去,古悠然和顾希声的存在就会安全。
不得不说,真真是当局者迷了。
“阿拓,你怎么一头钻进了牛角尖呢!”
古悠然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让人把我们堵在这个家里,所有我们一起生活的痕迹就完全展现在别人面前,你这个奸|夫的帽子,就戴实了!”
“可倘若只是在别处见到我,纵然我挺着肚子,也顶多只是我这个孀寡之人,不甘寂寞,不守妇道罢了,情况是完全两回事。”
“再说了,神府如今是大公子实际当家不错,可名义上我好歹也是神府的新主,只要大公子站在我这一边,外界的那些质疑和鄙视,也顶多不过的口诛笔伐一番,还能拿我们如何不成?”
“左右时间到了,我该生产还是要生的!”“可,可是,明明我是孩子的爹,我怎么能让你一人面对万千指责?那不行!”
“阿拓,你傻呀!被人说说这个有什么打紧,可要是被人把你和我列一起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别告诉我你不懂这个道理!”
“你是我娘子,我们拜过堂的!”
唐拓当然懂,可他就是不甘心,明明是正式拜堂后,才行的夫妻|之实,他不是奸|夫。
古悠然包容和宠溺的看着他咧着脖颈一副很是恼怒的样子,柔声道,“阿拓,没错,不过这情况,除了你知,我知,还有谁知啊?”
“而且,你莫忘记了,神侯是你师傅,纵然他委实不是个好人,可也改变不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世俗道理,你纵然真的与我拜了堂,可外面那些人会认可你这个当徒弟的人竟然娶了师母|的悖逆道理吗?”
“可,可你,只是师傅的妾!”
唐拓不想这么说,但是他真的委屈。
为什么拜堂,他要的还不是一个名正言顺的阿然丈夫的名分嘛!
结果现在才发现,他依旧只能当奸|夫,这如何能接受得了?
古悠然听他还在强词夺理的样子,也干脆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她不相信他不明白,却还要在这里咧着脖子犟头倔脑的。
她倒是愿意好声好气的跟他讲道理呢,问题是即将要找来的那些人会和他将这些道理吗?
还妾呢!
你见过一个妾继承了整个神府?还同时凌驾到了六位公子头上?
纵然古悠然说她没实权,外界的人也不会相信啊!
所以,唐拓的这个委屈诉的已经有些不讲道理了!
顾希声眼看气氛有点僵了,连忙走了过去,拍了拍唐拓的肩膀。
“阿拓,好了,娘子也知道你心里委屈,可问题是,现在委屈也没有用,相较起来,娘子比我们都要辛苦,她怀着宝宝,却还不得不上路奔波呢!”
“希声!我,我也知道!”
唐拓其实说出最后那句话后,就后悔了。
见阿然一句话也不说的就看着他,他更是懊恼。
顾希声这时站出来为他说话,给他台阶下,他庆幸不已,赶紧就顺势下来了。
“阿然,对不起,是我太口不择言了,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都是我不好,要是当日我把尸体埋远一点,然后痕迹消除和遮掩的认真一点,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唐拓诚恳地道歉,一句就点出了他们缘何会被搜寻到的原因所在。
古悠然本来还在想着按说他们已经隐姓埋名的非常深了,神府的探子的确无处不在,可也没到一点痕迹不露也能找到他们的地步。
原来问题出在了天籁的那具尸首上。
顾希声也是此时方知,那魔焰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因为自己的小厮天籁的尸体。
顿时也忍不住露出惊讶之状。
他跟着悠然娘子和唐拓在这里安家后,提及当日缘何会能找到他的尸体的疑问,古悠然自然是提到过那条船里面除去他之外,还有一具用短剑自尽了的年轻男子的尸体。
而顾希声一听描述就知道必是天籁无疑。
彼时,还唏嘘了好一阵子,想着终究天籁念着主仆一场,在最后关头带着他逃离了顾欢欢的幽|禁,若不然的话,便是娘子有逆天的灰雾qun可以帮助他还阳,倘若过了那期限,也是回天乏术的。
可以说,一定程度上,是天籁救了他和悠然娘子两个人,也给了他们如今这样有滋有味的生活。
虽然那时没有机会回去祭拜他一下,不过听闻唐拓说,有把他入土为安,顾希声也觉得有所安慰。
却不曾想到,正是那一场‘入土为安’却反而成了暴了悠然娘子也可能还活着的线索!
而唐拓的许久不露面于江湖和世俗之间,也很惹人寻找和怀疑。
那魔焰虽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一路追根寻底的找到了这附近,但是今日能来一个魔焰,想来用不了多久也能来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个魔焰。
顾希声原还在想自己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阿姨顾欢欢的人为什么也还会到这里来凑热闹。
原来问题根子在这里。
“阿拓,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日里,还是我要求你把天籁的尸体掩埋掉的,至于被发现,这谁能料得到呢?”
“实在要怪,就只能怪天意的安排了!不过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做这个决定的,因为天籁是个忠仆,不该沉尸河底,任由鱼虾噬咬果腹!”
“若无他不顾一切的把顾郎带离,我们又如何能在那处河道上游正好发现并救回顾郎?”
“至于因此而带来的安静生活被中断,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我们总算也是偷到了这半年平静安详的日子,做人也当知足了!”
“阿然你说的对,是我贪多了!我们何止是偷到了半年逍遥安宁的日子,我们还多添了一个宝宝!这是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了!”
“你既已经想开了,那便再好不过了!现在,吃东西吧,吃完了,就照我的吩咐去庆嫂子家做个交代,我们也该走了!”
“嗯,好,我知道了!”
“把银子和一些用得着的东西,都给庆嫂子他们家留下吧,不枉这么多日子里对我们的殷勤照顾!”
“阿然你放心,这个我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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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之时,古悠然在内的一行三人已经乔装打扮后进了城。
一路行来,果然见这不大的城里,扎眼的、或陌生的人多了起来,有些人不论怎么打扮,都能一眼看出不属于寻常普通老百姓。
好在他们有先见之明,知道这次出去有点犯风险,因此不仅仅是改变了肤色的一点点易容,而是完全大颠覆的易容。
唐拓完全成了一个勤苦劳动满面风霜的农民模样,顾希声也不惜把自己扮丑成了都是麻点的黑瘦青年,尤其是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信息的眼睛的部分,更是十足十的经过了伪装。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平凡不起眼,毫不露精光的大众眼神。
至于古悠然,那么大的肚子横亘在哪里,是不论什么样的易容术也遮掩不掉的。
因此干脆本色出演,扮的对象就是一个怀了孕的民妇,肤色黄中透着微微的褐色,眼角也都是干涸的皱纹,面目也仅仅是普通中带些许几乎已经看不出来的清秀。
这样一行的三人,入城之后,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目光灼灼的江湖人士,不过淡淡地观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显然谁都没有想过堂堂神府二公子以及天下第一夫人的古悠儿,会把他们自身的形象给自污成这样。
再说了,究竟他们只是怀疑唐拓他们可能隐居此城附近,但是更多的消息还没有的打听得到呢,哪里知道如今的神府夫人会已经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了?
自然就完全没有在意唐拓他们这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