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风,化为淡淡青烟飘入体内,又从颅顶蒸腾,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天穹有月光垂落,坠入林间,白玉棠所在的山丘仿佛明亮了几分,连地上的青草都发出了朦胧的荧光。
不远处正啃食草坪的红马抬头,转而看向静默的白玉棠,那眼神带着惊奇,这一瞬间,与人的眼睛一般无二。
但很快,它便又埋下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
月落星沉,冷雾弥漫,白玉棠与次日清晨睁开双眼,身躯微微摇晃后向后栽倒在地。
“练气...八重。”
白玉棠呢喃自语,到了练气八重后修士脚力倍增,加以练习后,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但是和突破七重一样,白玉棠感觉身体瞬间被榨干了一样,陷入了深深的虚弱。
摸了摸自己的小行囊,因为担心被临雀楼的人追杀,离开尚城有些急,并没有来得及添置干粮。
爬起身来,白玉棠往丰城看去,那城门已经打开,正有零零星星的人影在城门处来往。
回头看去,等了一夜,依然是没有朱寰安的身影,想来也是,就算是同样的路线,灼也比普通的马驹跑的快太多,一时半会朱寰安是跟不上来的。
况且也不知道朱寰安到底去干什么了,或许还要更久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白玉棠来到红马身边,拍了拍马脖子道:
“随我下去吧,咱们去城里等他。”
见马儿不肯动,白玉棠只好继续说道:“放心好了,朱寰安既然让你带我走,那么我也定会把你物归原主。”
红马似乎听懂了,略一犹豫后,默默垂下马头,待白玉棠上马后,才驮着白玉棠朝山下走去。
白玉棠随着官道入城,但还未走进,白玉棠便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
随着晨雾散去,能看到路边每隔百步,便有衣不蔽体,骨瘦嶙峋的尸体横陈,看起来好像都死了有一段时间,却无人给他们收尸。
这和尚城简直是天差地别,两个极端。
微微颦眉,因为白玉棠想起地图上的描述:
丰城,地处盆地,今为河阳粮仓,其黑土肥沃,百姓安康,富城也。
但显然,光看这城外一里地,白玉棠丝毫感觉不出哪里有富城的感觉,反而是越靠近,尸骸越多。
“听闻京畿以外,因为藩王内乱百姓流离失所,莫非是这个原因,导致这曾经的富城中落?”
用利匕将衣袖割去一部分,白玉棠将之蒙在脸上,只因进城的拱门竟然没有守卫值守查看,几乎任由人们出入。
走入城内,白玉棠更是颇有感触,丰城的街道宽敞,一看就是给粮车齐运开凿的,可如今却空空如也,只有零星的散客在街上闲谈,放眼看去,几乎都是老者。
随着白玉棠入城,有些路人侧目打量起来,可看到白玉棠坐下的大马欲言又止。
环视起丰城破落的景象,白玉棠感慨道:
“难怪临雀楼那么多失足少女,想必都是从类似丰城这种城里,流落过去的难民。”
见街旁并没有小事摊贩,白玉棠便请教了一下路人,得知往城内一直走,有一间茶楼还在开门接客,可供吃食。
等白玉棠走远,方才为白玉棠指路的老人和身旁老妪面面相觑,老头感慨道:
“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姑娘,能否替我等老东西解决那个...东西呢。”
老妪摇了摇头:“这都多少个了,要不提醒她赶紧走吧。”
老头瞪了老妪一眼,低声道:
“你难道不知道...年轻男女,只要进了这城...就已经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