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意思是,左右还有小半年的功夫他便要回京述职了,让夫人凡事忍耐一些。睍莼璩伤那胡公子出身不凡,即便不去结交,也没必要得罪了。”
若兰听了锦儿的话,嘴角便嚼了抹冷笑。忖道:父亲果然还是那个唯利是图的性子,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他的仕途来得重要!
锦儿翻了个身,隔着层纱帐看不清若兰的神色。半响,没听到若兰的回复,便待重新躺下时,蓦的想起件事,当即半支了身子,犹疑的道:“姑娘,奴婢适才回来的时候,遇见四姑娘了。”
锦儿不是个话多的人,这个时候忽然说起若芳……若兰微抬了身子,单手撩了帘子,看着美人榻上的锦儿,轻声道:“她怎么了?”
“奴婢看到四姑娘踩了冬寻的肩膀爬了墙。”
“爬墙?”若兰错愕的看了锦儿,“你没看错?”
“没有。”锦儿连忙摇头。
脸上有着些微的痒意,若兰抬手揉了揉,心里却在想着锦儿说的事。电光火石间,想起那夜花架下那一声沉沉的叹息声,又想起府里小丫鬟们议论不休的胡公子。若兰心里便有什么渐渐清晰明了。
稍倾冷冷一笑,轻声道:“我们的四姑娘长大了!”
锦儿目光茫然的看向若兰。
若兰的手此时正触碰到脸上干干突起的皮屑,也就是一瞬间,她便拿定了主意。略一思忖,轻声道:“你这些日子别的事都放一放,只管盯着四姑娘。”
锦儿虽说心底里犹疑,但她自来是唯若兰的话是从,当即便应了下来。
主仆二人一时无话,不多时各自进入梦乡。
然,谢府的另一角,松香院却不似碧荷院这般静寂。
因着身上不方便,谢弘文去了书房睡。
司氏由张妈妈陪着过夜。
“夫人您可注意到了大姑娘的脸?”张妈妈一边替司氏捏着腿,一边轻声道。
司氏原本闭了眼正昏昏欲睡,听了张妈妈的话,当即翻身坐了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司氏示意张妈妈坐起回话,“瞧着她那脸,好似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又像是中了什么毒一样。”
“不是夫人?”张妈妈讶然的看了司氏,“我还以为是夫人想要惩戒她一番呢!”
司氏摇头,“我又不是傻子,养了她十几年,正是卖个好价钱的时候,这卖相要是没了,还谈什么价钱!”
张妈妈点了点头,半响,犹疑的道:“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大姑娘她自己……”
司氏蹙眉不语。
照理说,女儿家都爱俏。但这位大姑娘的心思却是让人难以捉磨!这样恶毒的手段,别人难说,换成她到是有可能。要知道,她,谢若兰向来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的!如果是为了对抗自己给她安排的亲事,这种自毁娇颜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做出来!
“怎么办,夫人?”张妈妈一脸紧张的看了司氏,“杜夫人那边可是催了好几次了!”
司氏扯了嘴角,冷冷一笑,淡淡道:“慌什么!没了杜夫人不是还有华夫人吗!”
华夫人?!
张妈妈微怔,哪个华夫人?没听说有姓华的……
“瞧你这记性!”司氏好笑的看了一脸茫然的张妈妈,轻声道:“姨太太家的滨哥儿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吧?”
“夫人是说华家的姨太太?”张妈妈明白过来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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