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寒轻轻的笑,“二婶娘,你被骗了。或者说,这抄账薄的人粗心大意,抄漏了几个字呢。”
“怎么可能,那上面明明有三姑娘奶嬷嬷的画押,怎么能搞混了。”柳氏拧了眉,一脸的怒气,连称呼都直接改了,“二姑娘这是在欺负我不识字么?”
对上柳氏的怒气,凤倾寒摇头失笑,“二婶娘,您不识字可您身边有识字的,或者,您大可以拿着这账薄给信的过的人去看。”她新旧两本账薄,“您看这是旧的,这账房原旧账薄上是写着,三姑娘奶嬷嬷领的东西……”
“那不就结了?”柳氏扬扬眉,这还有什么差的?“难不成,这奶嬷嬷不是三姑娘的人,或者,是她私自背主,偷贪了这些个东西不成?”
“那倒不是。”凤倾寒笑笑,是写着月儿的人领的,可是!她微微一叹,“二婶娘,帮您撰写这账薄的人真该重罚,她写了前面,可为什么后面不写呢?”
“嗯?”
凤倾寒把账薄推到柳氏跟前,伸手指指过去,“您看这后头,这里还有一行小字,这上面备注的是,帮万寿阁成嬷嬷代领。也就是说,这东西是直接就入了万寿痴。至于月儿,呵呵,她不过是遣人帮着祖母做了点子事情罢了。”
“这不可能。”
柳氏满脸的镇惊,继尔缓缓变成苍白。
她不傻的,凤倾寒不会拿这种事来骗她。
真假找人一看便知了。
可越这样,柳二夫人便越觉得如坐针毡。
这闹到了头,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掉?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指节都成了青白色,她深吸口气,不甘心的看向身侧的嬷嬷,“嬷嬷,你去看看。”终究是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或者,是凤倾寒故意说假话呢?
只是,仅余的一丝希望在看到那嬷嬷脸色凝重的微微点头之后,柳氏的脸唰的褪去所有的血色,愤怒,恨,尴尬,以及出丑之后的无地自容,让柳氏恨不得找个地鏠钻下去。
自己竟然在这两姐妹面前出丑?
她们一定在心里看笑话吧。
一口银牙咬碎,“嬷嬷,雅诗那小蹄子呢?”要不是她,自己如何会出这么大的丑?她要活剥了她的皮!
“回主子话,雅诗在咱们院里帮着夫人分线呢,说不定这事有误会呢,要不,夫人您回去再问问雅诗?”
柳氏一瞪眼,正欲说什么,眼角余光瞥到凤倾寒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头一室,这可不是她的院子,可不能让大房的人看了笑话去。
轻轻一哼,“也是,咱们就回去问问雅诗再作定夺。”眸光一转,又恨声道,“还有兰黛那丫头,也一并罚。”
这兰黛可完全就是遭了池鱼之殃。
她不过是奉命给夫人读了两遍账本罢了。
没想到去……
嬷嬷暗自一凛,却是恭敬的应是。
“那个,寒儿,月儿,你看我,都是那些子个丫头们的事,害得咱们差点误会……你们两个放心,我回头就罚那两个粗心的丫头,定会给你们两个交待。”柳氏讪讪一笑,心头暗恨,可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寒儿月儿,我们也别放心上,都是那些子奴才粗心,你也知道二婶娘我大字不识的,是不是?你们两个放心,二婶娘回头就让那两个丫头给你们两个来陪罪,或打或罚都由得你们。”
“我哪里敢怪二婶娘。”
凤倾月小脸一板,轻轻一哼,扭过了头。
之前那几个嬷嬷过来时可是满脸倨傲。
一个个巴不得在她屋子里抄家似的。
她不过是问了两句,便被那两个嬷嬷明讽暗刺的一堆话挤兑了过来,最后还故意指桑骂槐的打坏了她的花瓶……
如今,二婶娘简简单单一句误会。
一声别怪就想把这事消了?
她冷冷一笑,“我可不敢当人家的陪礼。”她一扬下巴,示意外头那几个跪在地下大气不敢出的婆子,“人家之前可是毫不客气的,个个把我当贼似的,想着抄我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