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修走到一处营帐之前扬声喊道:“司徒先生。”
不一会儿,帐内燃起了灯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内传出:“六王爷请进。”
偃修掀帘进去,只见那名中年文士已经已披衣下床,怀王偃修一拱手,“司徒先生,深夜讨扰了。”
司徒镜摇头道:“王爷请坐,深夜前来可是今日酒宴之上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怀王道:“今夜确实发生了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
司徒镜听怀王讲完沉吟良久,“楚雪丹?楚?故人之子?能让靖南侯如此看重的应当是和当年楚帅有关的人。听闻楚云天当初收养了不少战亡将士遗孤,或许这楚雪丹便是其中之一。”
怀王疑惑地问:“若当真如此靖南侯何不直言他是楚帅义子?这样为他请官也名正言顺,不至惹人非议。”
司徒镜道:“不管那楚雪丹是何许人,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靖南侯心中的地位比我们料想的更加重要!”
怀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靖南侯一向谨言慎行、滴水不漏,为了他竟不惜锋芒毕露不可一世,真是让人料想不到。”
司徒镜微微一笑:“让王爷更料想不到的恐怕是皇上对他忌惮之深对不对?没想到靖南侯一句话陛下竟妥协至此。”
怀王偃修眸光一闪神色不明,徐徐地说:“是。”
***
“……怀王?”归旋怔了半刻方问。
“是的,怀王偃修。”湛霄道:“幼时我曾随皇子们一起在国子监读书,那时偃修长得非常瘦弱甚不起眼,他母亲是个不受宠的修媛,而其他皇子的母亲身份均更为高贵、母族也更有势力。他常常受到其他皇子的排挤和欺负,其中以晋王殿下和安王殿下为最。但是几年之后他成了人缘最好的皇子,就连最为跋扈的晋王殿下也与他十分交好,而最受排挤的皇子则变成了安王殿下。怀王的母亲也因为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的美言屡次晋升。
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与我自然也关系不错,那一年我要离开京城去云州,他与几位同窗一起来送我。那一夜,我们喝空了几坛好酒,其余几人都醉卧不起,只有他还在那儿不停地说。
他说羡慕我能远行万里师从楚帅,大丈夫当如是,习武修文谋定天下!不像他只能困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他说起西北的兵患、蛮族的威胁、黄河的水荒、番王的割据,他说而今之急是结蒙拒狄、开荒屯兵,是重农治河,兴修水利,还需广建学校宿舍,广开仕途之路,待国富民强之日便是平藩远征之时……那一夜,他说了一夜,我也听了一夜。
阿旋,这是一个与晋王正好相反的人,他有谋略、有抱负、有远见,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更敢行常人不敢行之举。自从嘉元之乱后,国家元气大伤、陈弊已旧,当今陛下乃谨慎守成之君,大魏需要一位雄才大略、纵横捭阖的新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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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偃修抬起了头,恬淡风清的脸庞却沉寂下来显出坚定峥嵘的寒芒,他缓缓道:“先生,我有一计!”
司徒镜未置可否,只问:“殿下可想好了?这步棋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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