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不是,咱这不是遵守合约嘛,放心,我这人没啥优点,唯一的一点就是答应的事肯定会做到。”
“呵呵,恩。”
他的轻笑此时隔着手机传来,显得格外的飘忽,不真实,但却不知为何没有挂断电话,她疑惑的打开窗户,看向外面,是因为这个夜太幽深太寂寥了吗。
察觉她的沉默,秦修想了下,才说,“睡前喝杯牛奶。”
“嗯?哦,好,我知道了。”甩了甩头,赶紧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伤感抛到九霄云外,“你很忙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不忙了。”
他的这一出声,打断了她要按下的通话键,挠着头想了下,秉持礼尚往来着说,“你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说完,有种撞墙的冲动,人家客套关心一句,那语气说的多平常啊,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怎么就觉得那么奇怪呢。
“恩,我会的。你早点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啊?哦,好,拜拜。”
“晚安。”
“晚——”安字还没出口,就被嘟嘟的声音打断,她握着手机保持不动的姿势,直到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寒战,才回过神来。拿着手机敲打着自个的脑袋,不停的在原地打着转儿,喋喋不休呢喃着,“兄弟,挺住!内货那是职业病,人家才不是有意关心你呢,别想多啊,别想多……”
半响后,她扑向大床,滚了几下,对着空气比划个耶的手势,暗示成功!
接着又双眼有些不解的自言,“裴微微,你老公人那么温柔,还没向方无耻一样不忠,你咋能出轨呢,不理解啊,不理解。”
现在是不懂,可到不久的将来她就会明白,秦修虽是个很温柔体贴的男人,但他的温柔体贴总是给人一种疏离感,是礼貌,是客套,更加不是唯一,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
早上先送了秦乐,她才急忙忙的赶公交,奔向梵天集团。
路上接了个陌生的电话,她礼貌的问,“你好,哪位?”
“你个破孩子,我是你老娘!你说说你,都多久了,这还真是结了婚就忘了娘是不是,你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个人了啊……”
电话那端是劈了啪啦的一顿臭骂,甚至连小时候发高烧的事都说了出来,直到过了两站地,才停歇住。
她一边回过神得知对方的身份,一边暗自佩服这强悍的肺活量,“那个,有事?”请原谅,妈这个字眼,她真心叫不出口去。
好在对方也没在意她的称呼,而是一副命令的口吻着说,“当然有事,晚上回家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那个,我晚上没空啊。”其实是不知道这个家在哪啊。
“没空你也给老娘挤出空来!!记得自己一个人过来啊!”
说完就利落的挂了电话,而她也到了站,赶往收起手机匆忙的下了车,脑子却是一片混乱,这个裴妈妈气势好霸道啊,真心让人招架不住,不过她却是犹豫着去还是不去的问题,虽不是真主的裴微微,但总是占据了人家的壳子,不好披着不孝的罪名过日子吧,唉,她一边等待下一辆公交车,一边无奈的叹气,一会儿抽个时间给裴胜利打个电话,问问所谓的家在何方吧……
三次公交终于到了梵天集团,她顿时思念起曾经的爱车了,可一想到羞涩的钱包又顿时泄气。
在人事部报了到后,才上了18楼。电梯一开,眼前一亮,暗叹着,不愧是各种高层老总的办公室啊,装修的十分典雅又不失大气,比她老爹那到处充满铜臭味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右边的最里端找到了她的直属上司,一个长相刻薄,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李姐。
“你就是裴微微吧。”边说,边上下的打量着她,那目光里的轻蔑如此的明显,语气也带着嘲讽,“记住,想要在我们梵天呆下去,必须要做到两点,第一,要听话,第二,不要发花痴!”
最后一点说的语气十分的重,让她不自觉的觉得好笑,面容上却没显露一分,而是低垂着头,嗓音怯怯的又带着一丝感激说,“李姐,我都记住了,谢谢你告诉我。”
闻言,李姐面容柔和了几分,点了点头,递给她一沓文件,“很好,你把这些拿过去,每一分都要仔仔细细的阅读,看完后来找我,我会拷问你。”
啥?她不是助理吗?压下疑惑,接了过来,神情恭谨的回答一句,“是,我知道了。”才转身离去。
等她走到自己的新办公室里,对着一堆身姿妖艳但神情十分严谨的女人们,语气亲和的说,“大家好,我是裴微微,希望以后能和各位相处愉快。”
话落,却是一片的寂静,无一人回应不说,甚至连个眼神都十分吝啬的没施舍给她一个,纷纷低着头忙碌着。
可她却神色自然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打开那叠文件,大致的扫描了一下,顿时脑海里奔腾起无数匹草/泥/马来,心中不停的呐喊着,你妹啊,哪里是叫助理啊,这奏是个保姆嘛,瞧瞧那上面写的,咖啡要放多少糖,水温要多少,还特么几时几点送去过去,甚至连早餐的样式随着日期来变化,还有等等一堆诸如此类的条例,她无语了……
突然敏锐的感受到周身投注过来目光,她余光一扫,有好奇,有不屑,甚至还有排斥,总之奏是各种的不友好。
她扬起一抹浅笑,坐直了身板,淡定的去背诵着文件,心里却是在嘶吼着大骂,这坑爹的重生,坑爹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