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逸一头。
宋逸单手扫掉头上的沙,抹了把脸,竟然奇异的找到熟悉感,放松下来,抬起另一只手里的球,问:
“和我玩这个?”
黑炭点头。
宋逸回答“好”,一人一马开始在沙滩上走动,画出战场的空间,划定他们各自活动的区域,在宋逸的“主持”下,“说”好超出区域算过界。这一人一马,在岛屿上,用马球,玩起奇特的球类游戏,不限踢还是扔,经过对方的区域,让球出界,就算胜利。
黑炭的物种足够强横,并不觉得自己会输,同样,宋逸体验到这具身体强悍的素质,也不认为自己有输的可能。
于是,在午后正热的时候双方的较量,由此开始。黑炭每一蹄踢去,都是沙土裹挟着球,不亚于附魔的物理攻击,这是人类难以做到的招式,反倒是宋逸,借助灵活的身躯,和博览群番的模糊记忆,开始拷贝运动番的技能,也是势均力敌。不过数息,尘土飞扬,马身和皮肤上沾着沙粒,在阳光的照射下,沙尘反射着金色的光,犹如从天而降的金纱,就是灰有些大,马和人都打起喷嚏,视线开始受限,又都不愿认输,全靠感知和记忆来玩球。
黑炭好久没这样玩,整只马都欢快起来,纵然条件艰苦,也越发兴奋,反而宋逸开始急了,想要尽快获得胜利,摆脱沙土翻飞的战场,回击的力道不断加大,在全力一球丢出后,他听到黑炭的惨厉的叫。
没有喜悦,他脚一滑,差点趴在地上,没稳定身躯,就踉跄地跑过去,大声问:“怎么了?打到哪里了?”
他跑,马也跑,一追一离开沙圈,宋逸看着黑炭身形矫健,直奔海岸线而去,边追边喊黑炭的名字,黑炭不理他,也不回头,一根筋的向前冲,急得宋逸在想,都穿越世界了,马怎么还不会说话!
好在他们距离海边不远,黑炭停下脚步,前蹄踏着海浪,视线还落在海里,追上来的宋逸跳起来,再次勾住它的长脖子,问:“到底怎么了?”
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
但黑炭转过头,无声凝视着宋逸,大眼睛里眼泪直晃,好像随时要哭,让宋逸一个哆嗦,松开它的脖子,开始下意识尬笑,反省自己方才做过的事。
也在这时,宋逸福至心灵,想起被遗忘的事,那个被他丢出去的球……他扭头去看,海上有什么东西,正缓慢沉入水中,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没有立刻坠下,也没能浮起来。
“那个”,宋逸指指自己,手在空中握拳,又指向海面,继续说:“你的球被我……扔海里了?”
黑炭的回答是更惨烈的马叫,大颗眼泪滚落下来,哭得宋逸心脏直颤,再怎么说,他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这么一哭,宋逸头一回不觉得他们的“三口之家”是义父领着俩“孩子”,而是他加入单亲父亲带娃的家,爆改成为恶毒后妈,“孩子”找他玩游戏,他把“孩子”的玩具都扔了……
“好,乖哈,别哭了,不就是一个球……”宋逸话说一半,先抱住抬蹄的黑炭,安抚地摸着马背,放柔语气,继续说着。
“我帮你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