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突厥可汗道:“萧将军渊博。”
随随点点头:“小郡主天真烂漫,果真是草原之宝。”
可汗如何听不出她的意思,忙向女儿使眼色,令她不要造次,如今人在矮檐下,美其名曰“结盟”,其实他们是投降的一方。
唐苏合思却没领会父亲的意思,心道这萧泠也不如传闻中那么可怕嘛,遂又向桓煊举杯,用蹩脚的汉话道:“这杯祝鹿将军福泽永延。”
桓煊心思一直在随随身上,直到方才她向随随祝酒,他才注意到席上有这么一号人。
一个豆蔻少女祝一个已过花信之年的女子青春永驻,只要不傻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刀锋般的目光在少女娇美的脸庞上刮了两下,正想着怎么不失体面地阴阳怪气两句,随随却抢先笑道:“鹿将军量浅,这杯我替他喝吧。”
说着伸手拿起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小郡主怏怏地回到父亲身边坐下,到宴席终了没再闹什么幺蛾子。
席散后,随随和桓煊回到自己营帐中。
桓煊早已按捺不住相思,一放下门口毡帷便要将她拥入怀中,谁知一物忽然横在中间,挡住了他。
桓煊低头一看,乌黑刀鞘上的金色海浪纹熠熠生辉,却是他曾经的佩刀乱海。
随随道:“拔你的刀,我们练练。”
分别几个月,桓煊恨不得立刻和她融化在一起,哪里有心思练刀,上前一步:“那么晚了练什么刀。”
随随冷笑了一声,“锵啷”一声拔刀出鞘,把刀鞘往地上一扔,便即向桓煊左胁劈去。
这一下又快又狠,幸而桓煊反应快,不自觉地避开,刀锋“嘶拉”一声划破了锦袍,要是他躲得慢一些皮肉也不能幸免。
桓煊惊诧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第二刀又照着他胸膛砍来。
桓煊只能拔出刀来格挡。
白刃相击火星迸溅,发出叫人牙酸的声音。
他们以前也一起练刀,可都是点到即止,以切磋技艺为主,他还从未见过随随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怎么了?”
他不明就里,“是我们分开这几个月出什么事了?”
随随道:“没事,手痒了。”
她嘴上说着没事,脸色却全然不是没事的样子,手上的攻势也越发凌厉。
不远处,月光下两条人影正黏糊在一起,关六郎气喘吁吁地回过头向主帐望去:“那是萧将军的营帐吧?
怎么有刀剑的声音?
别是有刺客,我去看看……”
田月容一把将他拽住:“哪来的刺客,他们小夫妻在练刀。”
关六郎诧异道:“分别这么久,一见面就练刀?”
他若有所思地感慨:“萧将军和我们郎君天赋异禀还这么勤奋,难怪我们拍马也赶不上。”
他们一见面就卿卿我我,哪里顾得上练刀。
田月容捧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关木头,哎哟你可真是个宝贝……”
关六脸一红:“我又说错了?”
田月容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关六道:“为什么?”
田月容道:“方才在席上你看到那个突厥郡主了吗?”
关六郎点点头:“唐苏合思郡主。”
田月容脸色一沉,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睨着关六郎:“记得挺清楚。”
关六郎道:“听许多人提过,都说是突厥第一美人。”
田月容道:“你看她好看么?”
关六郎点点头:“挺好看的。”
田月容道:“所以你知道大将军和你们家郎君为什么打架了?”
关六郎皱起眉,不是正在说那突厥郡主美不美吗?
怎么突然又跳回打架的事了。
正困惑着,田月容已经拔刀出鞘:“因为我现在就想打你!”
帐中桓煊不明就里地接了几百招,突然灵光一闪:“莫非你在吃醋?”
随随恼羞成怒,拧眉道:“才没有!”
手上却是一顿,被桓煊看出破绽,趁机抓住她的手腕,用巧劲轻轻一捏,一阵酸麻从随随的手腕一直蔓延到整条胳膊,刀瞬间脱手,锵一声掉在地上。
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纳罕道:“萧随随竟然会吃飞醋。”
随随道:“说了不是!”
桓煊满眼都是笑意:“那个什么郡主丑死了,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用唇轻轻蹭着另一边耳珠:“你知道我眼里看不到别人……”
随随闷哼了一声:“我就是讨厌别人用那种眼神看你……”
桓煊道:“什么眼神?”
随随在他胸膛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就像要用眼睛扒你衣裳似的……”
桓煊忍不住笑起来。
随随冷哼了一声:“看来鹿将军挺受用。”
桓煊把她往床榻上一扑:“萧将军为我吃醋,怎么不受用。”
他说着用手指划开她的衣襟,埋首含糊道:“末将只有投桃报李,让萧将军也受用一下。”
萧将军果然受用,翌日起床腰还是酸的,于是她投桃报李,又向突厥可汗多了一千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