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皇后喃喃着,任由泪水流入嘴中,勾出无限苦涩。
她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让舒皇后如何舍得离他而去。若是没有收到这封信或许她可以了无牵挂的死去。
可是现在,她不能死,只能将一身伤痕藏在最深的地方,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大权在握,完完整整的坐拥天下,不再受人摆布。
将心态调整好,舒皇后在避暑山庄休养了一个月,在得知定帝在御书房晕倒的消息后,赶回宫中。
可惜太后已经软禁了定帝,不容许任何人接近养心殿,除了奉郑太后懿旨前去送药的妃嫔。
听着舒皇后的叙述,玉青染隐隐猜到了真相,寒风将残破的窗户吹得‘啪啪’作响,在空旷森冷的大殿内显得异常突兀。
让她不由地裹紧身上的大氅,想要阻止这侵入奇经八脉,沿着脊椎渗入骨髓的寒冷。
舒皇后换了一个姿势,将消瘦的背脊靠在墙壁上,那双空洞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妖冶的冷光。
她勾起嘴角继续说道:“那个老妖妇将每个送药的妃嫔秘密处死,她有意让我去送最后一剂药,只要皇上吃下去就会毒发身亡,到时候她就将弑君的罪名按在我身上,就算我是清白的也没有人相信,我的家族会因此成为整件事的牺牲品。幸运的是皇上早有安排,替我挡灾排难,不幸的是让你成为了最后的牺牲者。”
舒皇后从避暑山庄回宫,太医前来请平安脉,一番细细把脉后跪在地上大喊:“娘娘大喜!”
舒皇后蹙眉,睨着太医问道:“本宫喜从何来?”
一个已经没有希望的人,还有什么事是值得欢喜的呢?
太医接下来所说的话,让舒皇后面如死灰,许久后才回过神来,带着长长护甲的手用力扼住大腿,护甲早已撕裂皮肉,她却浑然不觉。
太医说:“恭喜皇后娘娘,您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是娘娘身子孱弱切勿太过激动,以免动了胎气。”
她的样子像激动吗?舒皇后想笑却笑不出来,心里除了苦涩空无一物。
她伸手攥住太医的衣领,与他面对面。“华太医,你如今是太医院院判吧!家里有三位貌若天仙的夫人,两个英俊不凡的儿子,上头还有年过六旬的父母,一家其乐融融?”
“是,娘娘说的是。”舒皇后冰冷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华太医寒心起,冷汗沿着后背不停的滑落。
“华太医,如果你想家人安泰,官运亨通的话最好把今天的事情忘掉,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否则本宫一定会让你们华家鸡犬不宁,家破人亡。”舒皇后说得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魄力,让华太医连连点头称是。
她从未尝试过要挟任何人,没想到今天第一次做居然如此娴熟,仿佛与生俱来。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好人,骨子里总带着几许残忍,未达目的也会不择手段。
虽然郑太后不让任何人进入养心殿,但是天下间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舒皇后总有办法和定帝暗中来往,筹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