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经晚了,她砰的一声踢开房门,守在院中的下人立刻惊醒,跳起来问道:“什么人?”
明玉斜睨他一眼,冷笑道:“是大小姐我!”
那人疑惑地看着她,听说他们原本的大少爷有一个女儿,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想想苏二爷说过的话,他道:“苏府没有大小姐。”
“混蛋!”明玉啪的甩了一巴掌过去,“我爹冥婚去了青家,我可没有,我娘生我的时候,我爹还未成亲,我怎么算都是苏家的人。”
她手一伸,一块玉牌在她手心端正的躺着,“这是苏策给我的玉牌,你个不长眼的东西。”一脚踢过去道,“别挡着我大小姐的路。”
那人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又被踹了一脚,被她我娘我爹绕晕了,看着她掌心的玉牌,傻傻地看着她们走眼前走过,丝毫不敢阻拦,这是苏策贴身之物,在苏家可是信物。
明玉沿着鹅卵石小道跟着雷兰往门外走,苏府花木抚顺,错落有致,苏策看起来还是蛮有品位的人,她感叹道:“泽王府的暗桩真不错,就连这样的小路都摸得一清二楚的,一个出来拦阻的鸟人都没有,真扫兴。”
雷兰骄傲了:“死对头的府邸不摸清楚,关键时刻怎么打垮他。”
明玉挑眉,嘴角微勾道:“在相府整了几个小人。”
雷兰切了一声,一口咬定道:“没有。”
明玉眯眼,笑着砸下二字:“不信!”
雷兰不吭声,相府不过安插了几个眼线罢了,那根本不算暗桩,前几天还被莫负赶了出来,现在就剩下一个了。主子还不是担心明姑娘,才让她在相府窝着,说起来都是泪啊,她才不愿跟着明玉,整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不知道她小一秒又整什么出来吓死人?
明玉也懒得追问,慢悠悠晃荡着,这条小路正的十分偏僻,除了几个早起偷情的护院和婢女,见到有人来吓得魂飞魄散,早就溜的没影,更别提过来逮他们了,一直接近苏府大门,竟敢一个敢跟两人对上询问的鬼影子都没有。
直到从这小道里走了出来,眼看苏府大门在望,才有人阻拦道:“你们两是什么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玉扬眉,横了他一眼,伸手亮亮掌心的玉牌道:“滚开,耽误了姑奶奶我的事,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见玉牌,微微疑惑,又上下打量明玉,倒是没有继续挡在她面前,雷兰一把推开他道:“死一边去!”
那人随即招过一名护院,嘀咕了几句,护院点头,他自己则飞快地朝后院去了,他得找苏家的主子确认一下,这事有点蹊跷。
“哎呀,今天天气真不错啊!”明玉迈出苏府大门,抬头看看天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她抱着蓝色植株,舒展了一下四肢。
雷兰看得眼睛只抽筋,当下也懒得理会她,先她一步朝前走去,干完坏事还不赶紧开溜,还要在这里亮相,有病!
明玉左手抱着蓝色植株,右手来回甩着,感叹道:“我变笨了呀,我竟然用自己的手扇人耳光,尼玛,真疼啊!火辣辣的啊!”
雷兰闻言走的更快,受不了这鸟人了!
街道两边,各色店铺林立,三三两两开了店门,早起的百姓开始了一天的营生,有人形色冲冲奔向他的目的地,有人互相打着招呼道着早安。
小贩们正热情的跟店家介绍商品,期望打动店主放在那里寄卖,看着路人热情洋溢地兜售着商品,那真是能卖一个是一个。
明玉一路走来,不下三个小贩打断她,跟她兜售商品,她微微皱眉问一个兜卖的小贩道:“这么早,有人买这些吗?”他买的可是发簪一类的东西。
小贩无奈道:“没办法了,家里揭不开锅了,老婆孩子都等着银子买大米呢,又刚生了孩子,没奶水,王志强这奸商啊,哄抬粮价啊?”
明玉淡淡笑了一下,挑了一支玉簪,看成色,着实粗劣的很,她歪着头想了想问道:“多少银子?”
小贩比划了一个一字,明玉摸了摸怀里,没银子,她忘记要银子这回事了,现在莫负就跟个暴发户似得,银子他身上准有,她忘记揣点在身上了,说起来,他们还没出来溜达过,莫负和李文书是银子都准备好了,只是时机不对,一直没出来惹事生非。
她看着远远走在前面的雷兰,因为她停下来,她也停下来等她,明玉喊了一声道:“过来付银子喽!”
雷兰皱眉,走过来看一眼她手中的簪子,嘴角一撇道:“买这玩样做什么,做工粗糙,品质低劣。”
明玉淡笑道:“你又不差十两银子。”
雷兰掏了十两银子递给小贩。小贩看着到手的银子,傻了,这两个大傻帽,随即脚下生风溜得飞快,他只想卖一两就好。
“尼玛,真当我是傻子!”明玉扬声道,“这是给你刚出生孩子的见面礼。”
小贩听见他,他急急刹住脚步,转身看去,那两个女人已经不见了,他觉得掌心的十两银子烫手的很。他有何尝不是奸商?十两可以买到这种簪子至少十五根?
雷兰在前面走,明玉跟在后面晃荡,她看到一家挂着粮油的店,写着大米告罄的牌子,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有消息传来,皇商王志强那鸟人,仓库爆满,就连冥都东城外新修建的仓库都快塞满了,如此明目张胆,真是好大的狗胆子。两人走过廷尉府,明玉眯眯眼道:“要不,我去告倒王志强,这种人渣,发国难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