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新帝登基的前一天,大楚京城一片欢腾,与普通百姓的欢欣不同,礼部一众官员此刻却都皱着眉头围成一团,显然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尚书大人,这西凉国的事……”沉默了许久,一名礼部官员出声道。
手里握着几封书信,礼部尚书俞正修同样皱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当初皇上遗诏颁下,选定新帝即位的吉日之后,咱们礼部也曾发函给西凉、北齐两国,可也一直没听这两国回函要派使臣来大楚,怎么西凉的使臣这就快到京城了咱们才收到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之下,好半晌才有人猜测道:“莫非西凉人想趁太子登基时做怪?”
大楚、西凉、北齐三国呈三足鼎立之势已有多年,三国之间虽然许久没有暴发过大规模的战争,可是小摩擦却是从来没有断过,所以彼此之的仇恨嫌隙也并不小。这西凉本来没派出使臣,临近太子登基之日了却是书信与使臣差不多时间递到大楚礼部,如此不寻常的事,若说他们想趁机生事,还真很有可能。
“可是……”另一官员反驳道,“这书信上说此次西凉使臣中带队的乃是西凉穆亲王府的世子风笙,穆亲王风云与西凉皇帝风啸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在西凉更是占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若是西凉人真是准备生事,又岂会派出穆亲王世子这等身份的人来,难道他们就不怕这位深受穆亲王看重的世子有去无回?”
“话不能这样说……”
“就是……”
一时之间,围绕着西凉诸人的来意,众礼部官员争论开来,却始终没能摸着头绪。
“咳!”见实在乱得不像话,礼部尚书俞正修轻咳一声,待众人都安静下来,才道,“与其咱们在这里揣测西凉使臣的来意,还不如先将这件事报给太子殿下,再让京城各路禁军在这些天加强防卫,如此一来,凭西凉来的那几个人,就算是翻了天,又能惹出多少事来?”
如今的情况来看,俞正修所言无疑才是可行方案,众人都应了一声“是”,方要各自散去,突然自外面闯进来一名小吏,这小吏跑得很急,即使在这大冬天,额上仍布满了汗珠,见众官员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小吏顾不上向各位上峰请罪,便气喘吁吁的冲着俞正修道:“尚书大人,有急报,西凉使臣已临近京城,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快要抵达金光门了……”
众礼部官员刚刚还在讨论西凉的来使,本以为他们再怎么样也得今晚才能抵达,没想到这个时候便已经到了,这岂不是说,西凉的使臣与西凉发出来的书信差不多是同时起程的?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俞正修将这件事往后押了押,然后摆了摆手道:“既然西凉使臣已然抵达,你们便都随本官一起去迎一迎吧,否则倒显得我大楚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