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好了,流理台也干干净净的,看过去就叫人特别舒服。陈权这才用香皂细细洗了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去,正好贴着钱琼和qb。
“姐,那个,我们先把房租算一下吧。”
钱琼本想说不急,但那样小实习生可能会不安心,上网查了一下,索性拿出纸笔,按市价把租金列出来,又按家政公|司的时薪把一部分钱免去,最后加加减减算出个数给陈权看。
“这个太便宜了,我岂不是在占姐的便宜。”陈权看了连忙摆手。
“别啊,我还没说完呢,平时买菜啊添置日用|品也要麻烦你,咱们今天买的够吃两天,按这个算下来——喏,你花的钱是这个数。”
陈权看了一下,皱皱眉头。
“你不要急,我自己是做影视生意的,不会连这点账也算不清,还有其他消耗品呢,今天都没买,我们慢慢算,这只是个起步价。”
钱琼这番话终于把陈权的眉头抚平了。
“好,姐,我不懂这些事情,咱们慢慢来。”陈权像是终于放松|下来,解着领口衬衫的扣子。
这一句“慢慢来”很是合钱琼的心思。对了,来日方长,她们的小日子这才开始呢。
“对了,要不要换家居服?”
钱琼看着陈权解扣子,衬衫这玩意,看着好看,穿着却不够舒服。她自己一回家就换睡衣了,家里人都是这么个习惯。
“也行啊,但我只有一件睡裙,有点薄,会冷。”
钱琼被她这么一说也想起了,小实习生刚来公|司的第二天早上,她就穿着那件白色吊带睡裙,薄得有点透了,像朝雾一样笼罩在白|皙的皮肤上,美好优雅的曲线若隐若现……当时就觉得她很性|感了。
不对!打住!怎么又想歪了!
“那,我给你拿一件?”
“行啊,昨天姐你借我的那件就挺好的,毛|茸|茸的很舒服。”陈权笑。
“那件啊,好像就在我卧室——里……”
说到这里,钱琼脸上唰地一烧,昨天晚上!她不是跟陈权滚床单了吗!
陈权却仿佛没看见似的:“那我自己去取啦。”说着就径直跑过去,留下钱琼一个人在沙发上尴尬得要命。
呃,当时是以为小实习生要跟方芬交往,想着最后索性豁出去做一次。
现在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了,又该怎么跟小实习生解释?
哎,怎么觉得自己最近净是东想西想的?以前她也不是这么踌躇的人啊。反反复复地开脑内剧场,想了一遍又一遍,剧场的女主角却总是那个人——
“姐。”
陈权换好睡衣走出来,坐在钱琼身旁,一时没有出声,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姐,昨天的事,我刚才不是在电|话里问你了吗。你说,让我把它忘了。”
钱琼觉得自己被她从身后搂住了腰。
“你一直是这样,叫我忘了跟你一起在公|司加班睡到天亮,叫我忘了在酒吧吻了你,叫我忘了给你做推拿时……”
随着陈权轻柔的声音,过去的事情一件件浮现在钱琼脑海,只觉脸上的火一直烧到后脑勺。幸好这个姿|势不会被陈权看到笑话。
“结果到了今天,你还是叫我忘了昨晚的事。是不是只有忘掉这些跟姐在一起的快乐,我才能一直受到姐的疼爱呢。”
钱琼定定坐在那里,心里被陈权的几句话搅得翻来覆去不知什么滋味。
以前,的确是如此。
自己很早就被陈权撩|拨了心弦,却不敢面对真|实的心意。
害怕。害怕被拒绝。害怕被辜负。害怕自己失望。
陈权一直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喜欢”,即使上了床,依旧还是叫她“姐”,看来,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也是止步于此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下定决心要追陈权,至少,把陈权从方芬的手中夺过来。
只是……
这话,该怎么开口呢?
她从来都没有主动追人的经验啊!
见钱琼一直不回应,陈权轻轻叹一口气,继续道:“姐,无论如何,你不是讨厌我的,对不对?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要再拿出那种冷漠尖锐的态度疏远我,好不好?”说着说着,陈权的脑袋靠上了钱琼的肩头,在那里一呼一吸,“我很喜欢跟姐待在一起。”
钱琼呼吸一顿,旋即又长长地呼出去。
“只是喜欢待在一起而已。但这,也算喜欢。很好,跟之前相比,这种进展已经很好了。”钱琼心想。
有点喜悦,又隐隐泛着酸涩。
向后伸手抚|摸|着陈权的侧脸,钱琼说:“好。我不会再对你用那种态度了。”
像安抚宠物那样一下一下摸|着。陈权也很受用似的,主动用下巴去蹭钱琼的掌心:“谢谢姐。姐对我真好。”
钱琼听了微微苦笑。
不,我只是对自己好罢了。
对自己好到什么程度?
不敢冒一点点险,不敢受一点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