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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尘霄摇摇头,对着温迟青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不要说话,随后转过身去寻那猫的踪迹。
温迟青神色也突然一凛,想到了什么。
“哥哥,在那儿,好像有四只。”
温迟青眯眼看去,果然,是有四只猫,一只大的三只小的,都是白底黄斑的花猫,大的那只还格外的肥硕。
心里的念头转了几个弯,他朝着方尘霄看了一眼道:“我们先回去吧,等有机会再来看看。”
二人回到房间,被水花溅湿的衣裳已经被外头的空气给闷干了,正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宰相府里的小厮端了饭菜进来,弯了弯腰正要出去候着,被温迟青叫住了。
他微微笑道:“这位小哥,早上我们进来的时候见到相府里有个水池子,我二人嫌屋子里闷热,便去瞧了一瞧,顺道避暑,不知那小路不好走,弄得鞋上尽是泥,但我二人还想去那地儿凉快凉快,请问有没有其他的路通向池子的?”
那小厮也笑道:“我在宰相府里三年了,的确未曾见到过其他的路,不过温大夫,您还是不要往池子那边去了,我听人说,池子后头的屋子里有脏东西,可怕的很。”
“正是,引我进来的管家也这么说,只是我二人实在是热。”
那小厮是个心肠好的,见这大夫一副文弱的相貌,受不住这炎热,顿觉似乎是亏待了他,沉思片刻道:
“这样,我和管家说一声,去地窖中取些冰块出来放到大夫您屋子里。”
温迟青眼中一亮,感激道:“多谢小哥了,另外,不知能否让我们也去瞧一瞧?”
“自然可以,我和管家知会一声,您二位跟着我走就行了。”
小厮跑去把事情和管家说了,只说这天气太热,新来的大夫受不住,想要些冰块来解解暑,管家很快就应允了。
温迟青和方尘霄跟着那小厮在宰相府里转了几个弯,到了一个小茅草房里,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串钥匙,插入地面上的锁洞,随后掀开了地面上的一整块木板。
下面黑黝黝的,只能看得清下头的石梯。
小厮小心托着手里蒙了罩子的灯烛,探身下去,示意温迟青二人跟上。甫一下去便有阵阵沁人的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极为爽人,这地窖似乎不是很大,走了一会儿便见了底,小厮从一人高的冰块后拿出一个木桶来,让方尘霄帮着铲了些冰块进去,温迟青四处打量。
“这里以往不是存冰块的地窖吧?”
“不清楚,我三年前来的,那时候就已经是存冰块的了。”
也不多问,温迟青看他们铲的差不多了,帮着小厮提了灯,自己在前头走着照路,目光有意无意地四处看着。
这地方黑,油灯只能照出一小片的地方,但是温迟青是习武之人,夜视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这整个冰窖在他眼里都敞露的清清楚楚,他看得仔细,所以也看见了一些藏得很好的东西。
极为隐蔽的角落里,大概是一根鞭子,静静躺在地上已经积了灰。
出了凉爽的地窖,温迟青提着灯,方尘霄单臂提着木桶游刃有余的在前头走着,小厮见了惊叹一声道:“大夫,舍弟真是厉害,那么重的一桶冰块都能一个人拎动。”
温迟青笑眯眯将灯盏还给小厮。
“他天生力大无穷,这些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他们回到房间之后把冰块分到几个盆子里散在四处,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凉快了许多,温迟青喟叹一声大喇喇躺在床上,漫不经心问:
“有鞭子的地窖会是什么地方?刑房吗?”
“大概是吧,怎么?哥哥在地窖里瞧见鞭子了?”
温迟青点头道:“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那应当是根鞭子,积了好些灰尘。”
方尘霄若有所思。
“我也怀疑那里从前是个刑房,我瞧见那墙壁上有铁链残留在上头,还有地面上,有火烧过的痕迹。”
温迟青直起身讶异的望着他。
“你如何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看见了,那铁链的粗细刚好是栓人的,地上火烧的痕迹是烙铁留下的,哥哥忘了,我幼时也被人关在刑房里一段时间的。”
温迟青听着方尘霄轻描淡写的语气,一时哑然,好久才找回了声儿。
“我记得,你说过的,不过不要再想了,也不要再提起了,往后...你都会好好的,哥哥会保护你的。”
这下轮到方尘霄默然无言了。
屋子里的冰块慢慢融化,散着丝丝凉气,有雀儿落在窗边叽叽喳喳啄着台子,恍惚间,不知是谁幽幽叹了口气。
“哥哥,你说的要保护我,那你记得...要一直留在我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