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丫头,今ri你就穿这件!”我瞅着二姐手里的衣服,喉头哽咽了一下。 干笑两声:“二姐姐,也不必这么红吧,还是宫装,小心被那些个娘娘们说道去。”
一早起来便看见二姐容光焕发地整理妆容,这下轮到我了,不曾想她找了件艳红的给我,我自是极不喜欢这颜色的,略带些老气。
“她们敢,看老娘不扒了她们的衣裳,宫门口挂着去!”
“那可别,我穿就是了,到了那时候,皇上的脸面铁定给二姐姐丢尽了!”
她还想再说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怕是看到我着手穿了起来,便不再多言了,看来教唆我穿艳红色的衣服才是她最终的目的,真不知道这几年二姐是经历什么,这般出言惊骇起来。
宝宸为我解下内里的衣饰,看着梳妆阁的落地铜镜中,我羞红着脸换上一件红梅绣样的肚兜。
“我看哪,这大冷天里,小姐的肌肤哪是那飘雪可以比的!”她娇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随手捡起梳妆台上的一枚绿眼宝石簪掷于她怀里:“死丫头,就会嘴贫!”
她捧着簪子端看,小眼眯得只剩下缝隙:“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小姐信与不信与奴婢何干!”
说罢,她还有模有样地把宝石簪别到丫头髻上去。
“行了,回去再戴,别仗着我宠你,这里可是宫里头,穿戴都要有讲究的。”梳妆阁里点着暖炭,上面熏了香,还算暖和。
“是是是,我的好小姐,今天这件‘焰罗玉千暖金宫服’最衬小姐的气质了!”
我常在想,为何宝宸这丫头的小嘴里永远都能吐出深得我意的话来,看着铜镜中,她小心翼翼地为我加衣,穿上这热火的颜色,我的心不知为何加速跳了起来,论起我的相貌,虽不比二姐姐的远山之黛,傲天之容,却也是眉目若星,灵灵立立。
娘也曾说,我只是还小,眉目还没张开,她的覆雪,日后定有倾国容颜。
在偏殿岚凌小居用过早膳,二姐景亦尔便乘了轿辇到大姐姐拿去问安了,毓清的后宫,自古便有烦人的祖制,大姐姐景若伊虽然贵为国母,但是身体抱恙,这掌管后宫的事宜便落到了次为皇贵妃的二姐身上。
这后宫中的大小事宜都需经过二姐过目,只因凤印还在大姐手里,于是,二姐也需遵从祖制日日去皇后宫里报备,从一品以及从一品一下的宫妃,也可在问安的这个契机培养感情。
只是又有哪一个不是笑里藏刀来的,只是口蜜腹剑的是我二姐景亦雪罢了。
我是没有资格在晨昏定省的时候同宫妃一起进见皇后的,于是便遣了琉姿宫里的几名小丫头,同宝宸一道出宫门了,就当是在二姐回来前,饭后散步吧。
今儿个我偏不往四妃寝宫那道走了,可不想再撞见昨夜之事,于是选了反方向,走走停停,倒是一个宫妃也没碰见,倒是误进了太学。这不是皇子皇女上学的地界吗?
毓清帝穆重擎有过一位皇子,也是皇长子,名唤潇白,是大公主辰熏的胞兄,算起来也是我素未谋面的外甥,只是如果他还活着,也该和辰熏一般六岁了。
皇长子是在毓清十三年病逝的,于是皇后的心病也在那年开始,颓废起来,日夜以泪洗面。
淑妃与二姐同年各自产下一名公主,二公主小名玲玲,不知为何也没个正名。
再下面,便是二姐孕育的三公主兰梦,时年六岁幼龄。我也不成见过,说是被二姐宠上了天去,没了章法。
皇帝子嗣单薄,皇长子去后,便只留下三位公主了。若真算起来,还有听闻最近还有一位贵人怀了龙种,若得皇子,便是母凭子贵了。
学堂里可不止三位小公主端坐着听太傅讲学,后作者数十名幼童,不多去猜想,想必也是那些与皇帝同辈份的兄弟的儿女吧,算是陪读,连恩带赏,都被接近宫里念学了。
少顷便打了铃,老太傅怕是眼神不太好使,没看见我似的,转偏殿休息去了。学堂里这可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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