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义山唯有向老爹求援。苏挽秋鄙夷看着他,早知这大伯就是个窝里横的怂货。你但凡退让一步,他便成了螃蟹横行霸道;你若是进逼一步,他就是个王八,头缩得比谁都快。
“这……这手指也不能剁啊,剁了还咋干活?”
苏明亮满脸焦急,然而看看沉默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他非常清楚:这一次苏义山是真把众人吓到了。
也是,五两银子,不到半天输得干干净净,还被人揍得鼻青脸肿……苏明亮一想到这里,他都想剁了这好大儿的手。
忽听“扑通”一声,扭头一看,闫氏跪在苏挽秋面前,哭着哀求道:“秋,伯母给你跪下了,求求你,饶过你大伯这一次,我保证,他以后不敢了,他以后肯定不敢了。”
苏挽秋看着闫氏,摇摇头道:“大伯娘,你起来吧,咱们一个屋檐下过了这么多年,你能不能管住大伯,我不知道吗?”
“你……你怎么这么狠啊?我娘都跪下求你了。”
苏挽春冲上前,却见苏挽秋一挑眉:“对,我就是这么狠,今儿既然被你知道,以后就别来惹我。”
“你……三妹,你这个不是女子所为,传出去,人家会说你是母老虎,将来都嫁不出去。”
苏挽秋得意的笑了:“叫呗,别说母老虎,叫夜叉也行,我又不会少块肉。至于嫁不嫁得出去,我更不在乎,嫁不出去,我就在家做老姑娘,到那时,连你们娶媳妇都要注意些,千万别娶那些刁恶凶狠的,不然别怪我教她们做人。”
“你可拉倒吧。”苏云海指着她:“三妹,你看看你这样子,怎么还有脸说别人刁恶凶狠?这世上哪还有人能比你更刁恶凶狠?”
“有呢大哥,难道你读书时没读过?正所谓青青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俱不毒,最毒妇人心。”
苏挽秋说完,一刀剁在门框上,对苏义山道:“大伯,给自己留点脸面吧,我只剁你一根手指,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你就好好领受了,咱们之间的仇怨从此两清。”
“呸!你个歹毒的丫头片子,反了你,我今天就不让你剁,看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苏义山索性耍起无赖。就不信他不肯剁,还有人敢摁着他不成?不摁住他,这个疯丫头还能有什么手段?
却见苏挽秋冷冷一笑,目光看向苏明江:“六叔爷,这个赌,你可是见证人兼监督者,如今大伯要赖账,你怎么说?”
苏明江竟然还有心思灌了一口酒,然后他放下酒壶,淡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义山,你连赌两次,输了三十五两,还要卖侄女抵债,桩桩件件,皆是大错,不严惩不足以服众。本该剁你一只手,三丫头却只剁你一根手指,已是她顾念亲情仁至义尽,若你连这个惩罚都不肯接受,这家里是容不下你了。”
“什么?老六,可不能……”
苏明亮一听就急了,却见苏明江定定看着他,沉声道:“三哥,这个家,我还是可以做主的,你说呢?”
这话中竟似透露出无边威严,苏明亮被他震住,登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