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
特么的这实在是太多了。连三房两口子都两眼放光。苏明亮一拍大腿:“一个冬天的吃喝,哪里就能用上十五贯?五贯都用不上。还是三丫头拎得清,挖几天菜,竟比我们辛辛苦苦种一年地赚得还多,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傻子才不去捡。叫我说,就让你六叔爷看家,联系买粮的人,宁可少几个钱叫对方上门收粮,把我省下来,也跟着上山。”
苏挽秋吓了一跳,心想煽过头了,都把爷爷的心给说热了。她忙咳了一声,呐呐道:“爷爷,您这身子骨虽然还硬朗,但毕竟年纪在,怎能让你和我们一起……”
苏明亮一瞪眼:“胡说,看不起我老头子么?三丫头你不是爱打赌?要不要和我也赌一赌,看看到头来咱们谁挖的甜菜多?”
苏挽秋:……好吧,您老高兴就好。
苏义丰嘻嘻笑道:“也罢,就辛苦这几天。只是有一条,爹啊,今年咱们赚这么多钱,明年多找几个佃户吧?咱们家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地主,看见谁家地主和咱们一样辛苦……”
不等说完,被苏明亮兜头啐了一口,听他骂道:“你就是个懒驴托生的,那点儿脑子都用在怎么偷懒上。这话亏得你能说出来,地主?谁家一百亩地就敢自称地主?你就敢做起地主梦来了……”
苏义丰被骂得抬不起头。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干坐着。苏挽秋心想:嗯,爷爷这时候就不糊涂了,虽然偏心,但终归不改我华夏人民的勤劳本色。哎呀!这么坐着有点尴尬啊,要是有把瓜子磕就好了,等明年买点种子,在前院后院种它几百棵,又漂亮又实惠……
连苏明亮都亲身上阵了,这件事再无异议。苏明江默默看着众人走出房间,举起酒壶灌了口酒。
下一刻,一个苗条人影冲过来,夺下他的酒壶晃了晃,不满道:“六叔爷,你这酒喝得也太多了,昨天早上才刚灌得的一壶,不到两天就只剩下一半,喝酒伤身,为了你长命百岁,你得注意节制。明儿进城,我给你买些茶叶,以后你日常只喝茶,实在馋了,饭桌上喝两盅就是。”
苏明江呆呆看着面前女孩:“三丫头,你……你这还没当家,就想做我的主了?”
“不是做主,是为了您的身体健康着想。”苏挽秋眉头一挑:这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可不能因为酒喝太多英年早逝。
苏明江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苏挽秋小鹿一般欢快出门的背影,他愣了好一会儿,忽然转头看苏明亮:“三哥,这是你孙女儿,她……她这是忤逆,你都不说句话吗?”
苏明亮看着油灯,幽幽道:“论说话,我哪里比得上你?你都不说,要我说什么?”
苏明江:……报复,赤果果的报复,嫌我帮三丫头出头,如今看我作茧自缚,可终于让你出了口恶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