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挽秋停下脚步,她原本不想计较,但对方相当于指着她鼻子骂了,甚至还搞地域攻击,连大兴县都捎带上,这能缩头吗?这要缩了头,她还不被大兴县的父老乡亲指着脊梁骨骂?别的骂名担就担了,这无妄之灾凭啥让她担着?
于是回头看看花想容,三姑娘的嘴是肯饶人的吗?当下便纳闷道:“总说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我今儿也以貌取人了,看着姑娘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一个美人,怎的说话如此阴损不留口德?大兴县招你惹你了?我不知分寸好歹,又与你何干?”
花想容见方雪松和沈元熙都沉着脸,她在京城也是万众追捧,如今却在这里被两人忽视,心中早积了一肚子气,此时见苏挽秋肯接招,不由斗志昂扬,立刻嗤笑道:“路不平有人踩。似姑娘这般,未免太过放肆,长此以往,世间女子多以你为榜样,那成了什么?别人好言相劝,你不但不思悔改,倒理直气壮振振有词,我说你不知分寸好歹,难道错了吗?”
苏挽秋不怒反笑,回身大步来到花想容面前,与她对视,轻声道:“按照姑娘所说,我应该怎样做,才不会败坏世间女子风气呢?”
花想容一愣,接着冷哼一声,淡淡道:“这用得着我说?现成的女诫女训,你不知道就罢了,总不至于连三从四德也不知吧?女子之美,在于德容言功……”
“哈哈哈……”
苏挽秋忽然放声长笑,直起身子将手背在背后,悠悠道:“三从四德,女子之美,德容言功,这话若是一位大家闺秀教训我也就罢了,请问姑娘是以什么立场来教训我?若论放肆,难道还有人比得上你?你若是守着三从四德,不够放肆,今天能被人特意请来这里?老实说,我实在想象不出,似你这样的身份,若将女贞女德奉为宝典,平日里该如何自处?”
花想容面色剧变,瞪着苏挽秋,连身子都颤抖起来,却见她冷冷道:“我何尝不知?青楼妓馆就是女人的地狱,但凡不是万般无奈,谁愿沦落风尘?别人如何我不管,但我对青楼女子,向来是心怀怜悯从未歧视。我本不该如此刻薄,奈何你一个深受迫害的女子,竟也要拿三从四德来压我嘲我,你定要自取其辱,就别怪我不留口德。劝姑娘日后善良些,莫要恃宠行凶,须知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日好?”
“你……你只说我,难道你不是一样?”花想容胸口剧烈起伏,苏挽秋一番话,当真如一把尖刀扎在她心上。
“我当然不一样。”苏挽秋傲然一笑:“我是靠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养家糊口,不须依靠男人半分,所以我不需要知好歹懂分寸,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说完瞪了方雪松和沈元熙一眼,转身昂首挺胸扬长离去。
方雪松沈元熙:……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嘲笑你的又不是我俩。
经此一事,客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扫兴。一个个暗自埋怨花想容:好端端的,何苦去招惹人家?明眼人都能看出,方沈二人对苏姑娘何等尊重,你非要和人掰头,苏姑娘说得没错,这当真是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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