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秋随着他的目光,眼神也定在那片空地上,她咬着手指头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我觉着,不一定会血流成河,这些人心太齐了,他们分明是做好一起赴死的准备,杀鸡儆猴你可以,但灭门你肯定不行。到最后,估计也就是咱们两个颜面扫地,灰溜溜滚回京城吧。”
“不管哪一种,都是会令人做一辈子噩梦的场景。”沈元熙满头冷汗,喃喃道:“多亏了六叔爷,挽秋,你说……要是六叔爷不出来,或者他根本不是江楼月,这事……咱们该如何收场啊?”
“不知道。”苏挽秋摇头,接着笑道:“嗨!想这么多做什么?事实就是……六叔爷他出现了,上苍终是没有辜负你的一片赤诚,这就是天大的好事来着,咱们只需要庆祝就完了。来,我敬太子殿下一杯,恭祝你如愿以偿。”
“好。”
沈元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将苏挽秋和自己的杯子倒满,举起酒杯深情道:“我也要谢夫人。若说我这一生,倒也颇得命运垂青,但无论什么好事,终究比不上我与你终成眷属。能得挽秋为妻,实在是我三生有幸。”
“好。”
苏挽秋笑着答应,两人一碰杯,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她放下酒杯,托着腮帮子道:“我看大家也都没什么心思吃饭,也是,这么大个八卦,谁不想赶紧回家自由议论一会儿,我看吃两口就散了吧。哎,你说六叔爷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到了江府?他在干什么呢?那江流会不会听见他的声音,就醒了呢?”
苏挽秋兴高采烈地猜测着,她可不知道,苏明江此时就站在江流床头,正在轻声唤着对方名字,而随着这一声声呼唤,和死人没什么两样的江流,眼皮子竟真地动了几下。
“醒了,要醒了。公子,江流定是听见你的声音,所以活转过来了。”
“没错没错,这厮大概还做梦去地下见你呢,哈哈哈幸亏没死成,不然这不是走岔劈了。”
“别吵别吵,江贤弟好像在说话,听听他说的什么?”
卧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然后他们就听到江流费力地吐出几句话:“公子,是不是你……来接我了?可……为什么闹哄哄?总不会那些家伙……也……跟来了吧?妈的!都……着什么急?抢着……投……投胎吗?”
众人:……
好半晌,陈成才黑着脸咬牙切齿道:“我现在是真的想送他去投胎了。”
众人齐齐点头,然后,他们就看到江流猛地用力一挣,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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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无能,这么多年,也没树立起什么威望,可这也不怪我啊,我哪里有公子的魄力和风采?能勉强聚拢这些家伙,不使其成为一盘散沙,我实在是尽力了。”
豪华马车里,陈成笑嘻嘻地向苏明江赔着罪,却见他狠狠瞪过来,没好气道:“当日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今天你用一句比不上我,就想逃脱责任吗?你看看今晚的情景,如果我当年就死了,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你明知此事有异,你就该力排众议,讨一个真相和公道,怎么还能同他们一起胡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