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幸冷冷盯住薄止的眼睛,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磁性悦耳,仿佛无数绵细的沙砾,磨擦过柔软的心房,令人闻之心跳。
笑声停止,他懒懒地道:“薄止,你不要以为你辈分比我高,我就要每天听你讲这些没用的大道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烦啊,耳朵都快长茧子了,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啊?能不能?啊?如果不能,好,我立马走人,你满意了吧?”
说罢,真的转身就走。
可是,他的左手腕还被薄止紧握着,他用力一甩,竟然没甩开。
薄止再一次用力,韩幸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后退,硬朗的背部重重地撞上了薄止的胸口,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薄止却依旧站的纹丝不动。
韩幸终于被激怒了,转身狠狠挥起右拳,朝着薄止的脸上击去。
薄止轻描淡写地抬起右手,就好像握住了一个被人丢过来的毛线球一样,轻轻松松地握住了韩幸坚硬如铁的拳头。
两只手都被薄止牢牢禁锢,韩幸顿时恼羞成怒,白皙的俊脸瞬间涨得通红。
漆黑的眸底,也似泛出一丝令人惊悸的猩红。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薄止!你别以为你功夫比我好,小爷我就怕了你了,今儿个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抬起右脚狠狠踢向薄止的裆部。
薄止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个混小子,竟然来真的。
他顾不得多想,也飞快地抬起右脚,横在身前挡住韩幸的攻击。
韩幸这一脚还真是用了全力,把他的右腿踢得一阵剧痛难忍。
“阿幸!你冷静点!”他凝视着韩幸微红的双眼,嗅到韩幸呼吸间喷洒出的酒气,忍不住沉声警告。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韩幸却忽然低下头,张嘴咬住了薄止的右手。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薄止微微蹙眉,盯着韩幸的后脑勺沉声道:“够了!阿幸,别再借酒发疯了,我们这样自相残杀有意思吗?”
韩幸却恍若未闻,依旧死死地咬着他的右手。
薄止无奈地叹息一声,慢慢松开了自己的右手。
只是没想到,薄止刚松开手,韩幸突然挥起刚刚被释放的右拳,狠狠砸向薄止的左脸颊。
薄止一歪头,堪堪避过了他的拳头,可是嘴角还是被蹭到,鲜红的血珠立刻从破了皮的嘴角渗了出来。
可是还没完,下一秒,韩幸忽然后退一步,抬起左脚毫不客气地踹向薄止的腹部。
薄止站着没动,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脚踢中自己腹部,他随即松开了自己的左手,顺势朝后退了三步,然后站稳身体。
薄止抬起被韩幸咬了一圈带血的牙印的右手,看也没看一眼,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然后,他的眼神怜惜地凝视着韩幸,语气也无比柔和地道:“发泄够了吗?阿幸,这么多年你一直折磨自己,也折磨着阿姐和姐夫,难道,你准备就这么过一辈子吗?你这副样子,你觉得如果丫丫看到了,她会开心吗?”
韩幸站在薄止对面,眼神依旧如狼一般凶狠地瞪着薄止。
可是听了薄止的话之后,他的神情不自觉地一怔。
片刻之后,韩幸忽然慢慢挑起唇角,低低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