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不由有些恼怒,耍人,他倒是越来越有一套了。
原来胤禛所站的那个桥洞底下并没有水,所以,他才能藏身于此,而不被她察觉。
“你下来吧。”胤禛对着她伸出手。
“四爷,这是打算效仿尾生抱柱吗?”
胤禛笑笑,“我就是要做尾生,为等你抱柱子而亡,也要有水才行啊!”
她无奈,只能挪步到桥边,抓住胤禛的手,顺着河沿慢慢溜下去。
胤禛握住她的纤细玉手,将她从桥边扶下来,就再没放开过。隐身黑暗中,握着她的手,他忽然觉得无比的安心。
黑暗,隐藏了人的爱欲贪嗔,隐藏了谋略算计,难得一刻的静谧。
他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她,只为这一刻的无心无欲无求。
“四爷,您今儿是怎么了?”映月觉得他有些反常,忍不住开口问道。
胤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放开她,握着她的手,“没事,只是心里有些烦。”
“嗯。”心里有些烦,烦什么?她猜的到,不外是烦太子的事,烦八爷的事,更烦的是他自己,现在的他还没有实力与太子一较高低。
“四爷,不是常常告诉我,做事要沉着冷静,要计长远吗。怎么自己反倒做不到了?”她的笑如夜晚的海棠,散发着幽香。眸光似流萤,在黑夜中越发璀璨。
胤禛笑着拿手指点点她的鼻子,“现在倒是学会以彼之茅,攻彼之盾了啊,你出息了啊!”
她笑着拂开他的手,转移话题:“四爷,荣妞是谁?”
荣妞是谁?她这话问的好生奇怪。
“是我安排的人,到你身边保护你的。”
“保护我?我有什么需要保护的?”她不解。
胤禛真是对她的后知后觉很无奈,“太子,处处对你留心,难道你都没发觉吗?”
太子,没有吧。她和太子最正式的见面,就要算前几日在围场边的湖泊。可是太子明显对姜娆比
较感兴趣。
“我明白了,荣妞暗里是你的人,奉你的命令保护我。明里,却是万岁爷的人,是保护姜娆的?”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荣妞是被梁九功亲自挑选送到她和姜娆身边了。
原来,这么一个烧火丫头,都是有多重身份的,这宫里的人完全都可以去上演一场无间道了!
胤禛忽然想起什么,笑望着她,“你一向不轻易相信别人,怎么这次倒是敢跟着刚见到的荣妞走?”
她笑地促狭:“我问她,可知道白相寺?”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胤禛点点她的鼻子,“本来我还想着你今晚可能不来了,我怕荣妞那丫头传不好消息,你又不轻易相信人,反倒会弄巧成拙。想不到,你这么聪明,竟然知道问她这个!”
丫头!叫的这亲切!
“我从前第一次见苏培盛时,他自称是白相寺中人,我当时不懂。想着,白相寺,不应该是个寺庙吗,就问他,里面的菩萨灵不灵验,没想到他回答我菩萨不过就是凡人自我安慰的东西。我当时简直是满脸黑线,后来听人说起几位爷统领的旗属才琢磨过来,白相寺,不就是四爷镶白旗的意思吗!”
她当时只觉得苏培盛的对待菩萨的言辞不对劲,古代人一般都信奉宗教,尤其是是满人,信奉萨满教之深,简直比汉人的佛教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苏培盛倒是如此离经叛道!原来是主子教导的缘故啊!
“黑线?”胤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尚不知是何意思。
映月笑着打马虎眼:“呵呵,是我跟着别人学的,好像是江南一带的方言,就是无奈的意思。”
“哦。”胤禛点点头,不再理论这个陌生词。他比较在意的,是映月现在的心思,她到底打算如何,要一直提心吊胆跟在皇上身边。自己要日日提防着她被太子看中,被娶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