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禁冷冷扬起一丝笑容,“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要不了命,瞧我的。”说话间,那足下生风,竟然已经闪到莫离的身边,不知道怎的,竟然已经将莫离比划在脖子前的簪子夺了过去。
莫离见此,心道果然是天注定了的,本来自己还依仗着那支簪子,如今却也叫如雪夺去了,顿时黯然起来,只觉得果然是命中注定的,欠这柳文洲的那份情,竟然是要这样来还。
然还没容莫离完全的颓废,却见那如雪那种簪子瞧了一眼,便将其折断。莫离见此,顿时只赶紧将那袍子拿上来掩住口鼻。
如雪还沉在这无比的得意与喜悦中,陡然见到莫离这样的反应,有些不解,随之才反应过来,这室内多了一阵奇异的香气,等她反应过来,是手中的簪子有问题时候,却发现身子竟然已经瘫软了下去,就这么心有不甘的睁着眼睛瞪着莫离,手里的簪子也因她手指间的无力而掉进温泉之中。
那柳文洲亦是如如雪一般倒了下去,好一会儿待这香气散尽了,莫离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间的大起大落实在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有想到自己在绝望的边缘之际,竟然是这如雪救了自己,只觉得是十分的讽刺,从他们的身体上跨过,将衣衫穿了,看着掉进温泉里的簪子,想着不捡也罢,反正自己是常常来这里沐浴的,掉一根簪子又有什么的。
只是瞧着这地上躺在一起姿势极暧昧的二人,尤其是那如雪,几乎没怎么细想,便上前来将她的衣裳扒下来。
如雪见此,却是空有一身的武功,身子动弹不得半点,面对莫离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动作,也是无可奈何,只是那么恨恨的瞪着莫离,似乎想要将莫离活生生的撕裂一般。
为了以防一会儿她恢复过来,将衣裳穿上,莫离毫不犹豫的将她的衣裳都扔进了泉水里,又将她发鬓解散开来,将她的身子搬到那柳文洲的身上去。
此刻的柳文洲,不止是中了如雪的药,又中了莫离的香,此刻到底是神志不清了,面对身上突然起来压过来的香软,想是因为被如雪下了药的关系,竟然动得了身子,一个翻身便将如雪压在了身下,一面开始宽衣解带。
莫离见此,吓了一跳,也来不及寻那张被柳文洲捡去的手绢,便匆匆的出了房。想着里头那叫人心惊胆战的画面,忍不住的喘着气。
只是既然好戏已经上演,总不能没有观众吧!
整理好了情绪,莫离几乎来不及回想刚才的惊心动魄,想着这会儿最近的就是去小树亭寻商墨玥来瞧,因此便朝这小树亭去,却在路边见着喝醉过去,就躺在被烟雨打湿了的石板上的月酌,心中只又气又心疼的,只气她竟不长记性,一面又心疼她着了风湿,只将她拖起来,拍着脸叫了几声。
听到莫离的声音,月酌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的果然是莫离,却不见什么柳公子,不禁吓了一跳,心道别是喝多了掉下涯去吧!顿时脑子清醒许多来,抓住莫离只着急的问道:“奶奶打哪里来,可是瞧见柳公子了?”
莫离摇着头,一面回道:“我这一路过来,就瞧见你跟死猪一般睡在这里。”一面朝着前方望去:“十七爷跟着柳公子不是在喝酒么?”
却见月酌满脸着急的回道:“那柳公子喝多了,要吹凉风去酒意,十七爷叫小的陪着他呢,却不想小的一时贪杯多喝了两口,就醉了过去。”一面又与莫离回道:“小的去小树亭瞧瞧柳公子可是回了。”说着,拔腿就跑。
莫离吐了口气,正欲也追过去,却听见柚子的声音,便顿住了脚步,等着她来。
柚子喘着气到莫离的跟前,却是没见那如雪,不禁疑惑道:“如雪姐姐哪里去了,不是说去宁姑姑那里瞧绣品的么,奴婢方才去没见着人,便想着是不是来十七爷这边了,这才过来。”
“你去宁姑姑那里了?”莫离闻言,不禁蹙起眉头问道。
柚子颔首应声,看着莫离的神情,有些不解,“怎么了姑娘?”
莫离原本还想着,等着见到了柚子,就交代她别说如雪找自己去宁姑姑那里看什么绣品的话,就说不过是出来逛逛,如雪先走了,至于后面发生什么,莫离就不得而知了。可是现在柚子已经去了宁姑姑那里,那么也骗不过宁姑姑了,只叹了一口气,朝着柚子小声说道:“她方才害我,如今却是害了她自己,人与柳公子在温泉里。”
莫离这话说的及其简便,不过柚子却是明白过来,就独独听莫离这句:人与柳公子在温泉里!没容她反应过来,月酌已经急色匆匆的跑过来了,见着莫离只满脸着急的说道:“完了,柳公子不在小树亭。”
月酌这话才说着,但见十七爷已经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走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想在骂月酌吧!莫离见此,只怕十七爷摔着,便朝柚子吩咐道:“你去扶十七爷。”
柚子闻言,只朝着温泉那边瞧了瞧,“去那里寻么?”
莫离点了点头,见着她去了这才朝月酌道:“如雪晓得你的身份了,她先前去我屋子里,道你被柳公子占了便宜,又说宁姑姑不在,我这才过来的,却不想她竟然封了我的穴道,将那柳公子引进温泉里。”
月酌本是听着莫离前面的话,已经吓住了,又听到莫离后面的话,顿时吓得一张脸惨白,上下打量着莫离,“奶奶····奶奶您没什么事情吧?”
莫离摇摇头,“岚嬷嬷调香你是知道的,我身上带着,她自己被香迷住了,柳公子也是,不过她给柳公子下了药,如今全都用在她身上了!”
月酌跟着商墨羽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完了莫离的话,什么也没有说,便朝着那温泉奔了过去。莫离见此,只怕她去的太快,打扰到了如雪跟着那柳公子,反而不好,只赶紧追上去。只是这月酌的脚步哪里是她能追的,何况又是一身罗裙,十分的不方便。
在说这温泉之中,那如雪已经逐渐的恢复过身子来,可是此刻*已经被彻底点燃的柳文洲哪里容得她躲半分,想来她也是惊慌失措的,忘记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等着这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门已经叫来势汹汹的月酌一脚踢开。
那月酌也真是个厉害的,瞧见这温泉里的一切,却当是没瞧见似的,上来就踹了还在柳文洲身下的如雪的那脸颊一脚,“你个小贱人,竟然拿小爷来骗我们奶奶,看我不踹死你。”
她这突然起来的闯入,吓到了如雪,也惊到了那柳文洲。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竟然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莫离跟着被柚子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十七爷几乎一起到门口的,见到里头的景色,那柚子顿时羞红了脸颊,一面赶紧别过头去,莫离也没敢多瞧,只是朝着里面竟然毫无反应的月酌喊道:“还不赶紧将件衣裳给如雪姑娘挡住。”
原本醉醺醺的商墨玥顿时也给里头的景观吓得清醒起来,一面摇着头,又揉了揉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何况柳文洲也不似那样的人。
月酌听见莫离的话,回头应了一声,装模作样的在里头找衣裳,随手将柳文洲那件外袍捡起来遮掩在二人身上。
商墨玥见她还在站着里头,不禁赶紧喊道:“你个死小子还不赶紧出来。”他不出来里面的人怎么起来穿衣裳,一面想到十四哥若是晓得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病倒?只朝着莫离瞧去:“嫂子,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十四哥晓得了,定然是绕不的我的。”
莫离现在也是爱莫能助,只得暗中提醒他,这柳文洲是中了药的,因此便道:“这柳公子是怎样的人,你不晓得吗,竟然将他带到庄子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要如何与宁姑姑交代呢!”
商墨玥却是叫冤:“我向来看人都是最准的,何况这柳公子也是个正直的君子,旁人送他比这丫头美千百倍的,他都不曾碰过,只道心中已经有了佳人,我道他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痴情种子,才与他深交的。”
他心中的人,莫离自是最清楚的,不过今日这事也怪不得自己,一切都是因那如雪而起,他若是真的要恨,那便恨这如雪罢!
“既是如此,莫不是喝多了吧?”月酌关上门出来,只说道。
可是这酒又没有喝了多少,商墨玥是知道柳文洲的酒量,只摇摇头,怎么可能是醉了。
几人在这里争执着,里头恢复过神志的柳文洲却是已经穿了衣裳出来,脑子里依稀记得先前的一切,以及莫离被如雪陷害,自己被下药的事情,不过莫离与他到底是重要的,所以他自然是要先顾及莫离的名声,便只朝商墨玥道:“这丫头在我身上下了药,她亲口说的,十七爷若是不信,大可请大夫来验查。”
那冷冷的神情里,少不得是压抑着是愤怒,却是一眼也不敢去瞧莫离,今日之事,毕竟都是因自己而起,若不是后面那如雪自己大意,如今自己怕是已经莫离害了。想到此,心里到底是有些后怕。
商墨玥瞧见柳文洲的脸色,又听得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只是这丫头到底是十四哥的,自己也不能完全听信了柳文洲一面之词,因此也不怕得住他了,只朝着月酌吩咐道:“去把宁姑姑青来给柳公子把脉。”
莫离见此,总不能叫如雪一个人待在里头,只朝柚子也吩咐着:“你去拿套干净衣裳给她送来。”
柚子虽然是不愿意,可是莫离已经吩咐了,便只好去了。
没大多时,宁姑姑就来了,不过却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只见着莫离也在,便问道:“奶奶也在这里,先前柚子那丫头上奴婢那里寻你去了,说是如雪叫您去看什么绣样。”一面又瞧着此处并未见着侄女的身影,不禁又问道:“如雪这丫头哪里去了?”
商墨玥却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只道:“姑姑还是先与柳公子请脉吧!”
宁姑姑这才没敢在多言,就在一旁的石桌上给柳文洲切脉。
莫离到底是有些担心,虽然岚嬷嬷现在制香的手艺已经极好了,可是她依旧担心那香被发现,因此目光一直都紧紧的盯着宁姑姑。
而这温泉里面,已经逐渐回过神来的如雪,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尤其是自己竟然被那柳文洲······想到此,身子反而更加的虚软了。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此刻该在此地的莫离唤作了自己,如今清白已毁,她在也不可能幻想着伺候十四爷了,只是却又不甘心,凭什么?自己那么爱十四爷,为了十四爷这么多年都一直守身如玉,不曾嫁人,可是最后却是得到这样的结果,她不甘心!
脑子了迅速的想着法子挽救,却听到姑姑竟然已经真的被他们请来了,方才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希望顿时又湮灭了,那药是姑姑制出来的,如今药性还没有过,姑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想到此,如雪恨不得自己现在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罢了,可脑子里又突然想起那莫离与这柳文洲之间的关系,顿时好像又找到了出路一般,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白白的死了,便是死也要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垫背。
宁姑姑脸上的神情不由她控制的变得难看起来,这柳文洲身上竟然有她研制的那种药,而那药除了侄女如雪知道,再无他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几乎是没有问的勇气,只将松开了那柳文洲的手。
毕竟这药效没有过,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柳公子可是因此而铸错没有?然正是此刻,柚子却拿着衣裳来了,朝着莫离询问着:“姑娘,奴婢给如雪姐姐送进去么?”
柚子这声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了宁姑姑此刻正是担忧的心,倏然站起身来,朝着那温泉里头瞧去:“如雪在里头?”
她这话不知道是在问谁,不过柚子却是已经点了头,还将刚刚拿来给如雪的衣裳递给她,“还是姑姑进去比较好些。”
柚子的话在清楚不过了,宁姑姑顿时觉得满脸的羞愧,只向那十七爷磕了一个头,“都是奴婢教养无方,这便进去将这贱丫头一把掐死。”
哪里能叫她就怎么死了?莫离只赶紧拦上去,当然这绝对不是仁慈,而是觉得一把掐死她实在是太便宜了。柚子见主子怎么做,她也跟着怎么做。
宁姑姑此刻却是已经红了眼睛,竟然也流了眼泪,到底是姐姐唯一的骨血,若是真的掐死了,自己以后又怎么面对地下的姐姐?
此刻的场景,已经不需要柳文洲跟着十七爷了,莫离只朝月酌吩咐道:“扶柳公子下去休息吧。”一面又朝着商墨玥道:“你也喝了不少,先下去歇着吧,这里的事情自有我来处理就是。”
柳文洲这才借告辞的机会,看了莫离一眼,却发现她根本没正视自己,想来先前自己的举动已经将她伤了吧!心中只无比落寞的叹了口气,与那月酌走了。
商墨玥听到莫离的话,对她感恩戴德,“实在是麻烦嫂嫂了,十四哥回来,还请嫂嫂多与我说说好话。”
莫离自是应了,安慰了几句,那商墨玥才忐忑不安的走了。
此刻都是女人家在,那宁姑姑也哭开了起来,莫离反而得劝说起她来,一面让柚子把衣裳送进去。
柚子应了声,方拿着衣裳上去,推开房门,却正好对上如雪一张扭曲的脸庞,硬是给她吓了一跳,也来不及仔细的打量她这身子了,只将衣服一丢便赶紧退了下来。
那如雪拿了衣裳,没多大的功夫便穿好了,听着宁姑姑在外面的哭声,心道她果然是疼自己的,如今也只有她能救自己了,因此出来便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朝着宁姑姑跪着哭诉着:“姨母,我是被陷害的,姨母您要为我做主。”
宁姑姑听到她的这话,却是狠心将她一把给推开,“那药就算是在厉害,哪里能厉害过的你的武功?”言下之意,就算是她被害,那么依照她的武功,难道还脱不了身么?所以只觉得这个时候了,如雪还不给自己坦白,对她更是失望到了极点。
此刻发生的事情是莫离始料未及的,正欲开口劝这宁姑姑几句,那如雪却是朝恨恨的盯了过来,“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我,因为我发现了她跟那柳文洲的私情,所以她才害我的,姨母您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那柳文洲他们是不是认识的。”
“啪”的一阵清脆响声突然响起来,等莫离等人反应过来,却见如雪已经捧着脸,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手还仰着的宁姑姑,随着她开口唤姨母,嘴角溢出丝丝的血迹来,趁着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容颜,十分的惊艳。
宁姑姑此刻真真是恨铁不成钢,然听到她的这一声姨母,不禁也跟着哭了起来,“你个不成器的,枉然我将你做亲生女儿一般抚养到大,可是你却是叫我如此失望,早知道如此,不如让你与你母亲去了罢了!”说着,又指了指她,“你却还不知道好歹,这般污蔑奶奶,别以为我常常在庄子里,就不知道这外面的事情,那柳大人是燕国人,这还是头一次到大秦来,奶奶是土生土长的大秦人,与他如何见面,你便是想冤枉谁,也该好好的动动脑子,靠谱些才是。”
她这后面的话,莫离听来就不悦了,站起身来只向宁姑姑道:“今日柳公子怕是也不回去了,等着爷回来了,姑姑自己带着她到爷的面前请罪吧!”说着便要走。
做了这等无耻的事情,到爷的面前请罪?那不是等于自找死路么?宁姑姑不禁满心的担忧,哪里顾得了教训不成器的侄女,只赶紧起身来拉着莫离求道:“求奶奶救如雪一命吧,她便是有千般的错,也由着奴婢来与她还,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
莫离本来将商墨羽抬出来,只是吓吓她罢了,却不想真的将她给吓成了这样,而且听她的这口气,似乎商墨羽会直接要了如雪的命一样。一面顿住脚步,朝着如雪看去了。
宁姑姑见莫离顿住了脚步,只赶紧过去朝着如雪道:“你个死丫头,还不赶紧求奶奶救你。”
那如雪却是瞪着一双美眸,满眼的仇恨,雪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红唇,十分有骨气道:“我便是死,也不会朝这个女人摇尾乞怜!”
“你······”听到她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这番话,宁姑姑只气得扬起手来,不过瞧着她那唇角的血迹,始终没在舍得打下去,片刻只将手垂了下来啊,自己朝莫离求道:“奶奶您饶了她吧,她年纪小不懂事,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求奶奶念她初犯便在爷的跟前说说。”
年纪小?莫离心中冷笑,如雪好像比自己还要长三岁还是两岁吧!何况这种事情岂能用初犯来形容的?嘴角不由得擒起几分冷笑,看了看如雪,好没开口,那如雪却是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站起身,朝她扑了过去。
这个时候,柚子自然是首当其冲挡在莫离的前面,不过幸得中间还有那宁姑姑,才没有伤到柚子。
可是莫离却是恼了,只将柚子拉开,“你这是作甚?”
柚子先是莫名其妙,随之反应过来,晓得姑娘为何对自己发怒,不禁有些感动的红了眼圈,“庆嬷嬷去了,奴婢跟着青杏答应要好好的保护姑娘您的,便是自己死了也不能叫姑娘受半点的伤害。”说着,想起先前姑娘被如雪害,不禁也恼怒起来,也不顾及宁姑姑在此,只朝如雪骂道:“你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平日里我们都当你是好姐妹,却不想你如此歹心,这般害我们奶奶。”
宁姑姑只当柚子是在骂如雪刚刚所为,心道也该骂骂,方才若不是自己在中间挡着,柚子又跳了上来,那恐怕真的是要伤着奶奶了,就凭着爷对奶奶的宠爱,若是晓得了,岂不是连全尸都没有,想到此也一阵的后怕,只向那如雪教训起来,“你究竟要怎样,竟然如此不知道好歹,难道你的心真的叫狗吃了去么?”
如雪听到宁姑姑提起她的心来,却是突然哭了起来,“我还有什么心,爷的眼里没了我,我还要心作甚?留着不过是叫自己白白难过罢了,倒不如不要这心。”
听到她的这话,不止是莫离,连着宁姑姑都吓了一跳,愣愣的朝着她看去,“你···你说什么?”
果然啊,女人的直觉最是真的,虽然不觉得商墨羽是个博爱的,可是这一开始就觉得如雪看商墨羽有些不同,只是自己也没个什么证据,总不能随便猜疑,弄个妒妇的坏名声吧!
如雪哭着,眼帘垂了下来,似乎觉得既然自己与商墨羽不可能了,那活着也没了个什么意思,身子虚虚晃晃的,只朝着后面跌去,嫣唇轻启,冷冷看着莫离,“我第一次见到十四爷的时候,那时候他的身体还没好,每日在温泉里养药浴,都是我在旁边伺候着,那一年爷才十岁,从那时候起,只要想到爷的痛苦,我的心便疼,后来他的身体渐渐好了,可是身边却多了月酌的伺候,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说到此,叹了一口气,“这一转眼,爷也成了翩翩公子,每一次来庄子里的时候,是我最高兴的时候,而我一年中的每一日,也都在等十四爷来。”
没容她的话说完,宁姑姑已经忍不住朝她又打了一个耳光,“你是个什么身份,竟然敢生出这般胆大妄为的念头来。”
被她姨母打了,这一次竟然没有半分的恼意,只侧过头朝着宁姑姑冷笑起来,“是啊,我正是晓得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才迟迟不敢向十四爷表明心迹,可是却没想到,爷去娶了这么一个出生低贱的女人来做正室。”说着,满目愤怒的朝着莫离瞪去,又是恨又是嫉又是恼又是不甘的。
听得她的这话,看着她的这神情,也都是过来人,宁姑姑最是懂她此刻的心情,所以即便她这话说的在怎么的逾越,宁姑姑还是没能下手打她,只是冷哼一声,“你给我住嘴!”
然此刻的如雪哪里能听见她的这一声责骂,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莫离走去,“你说凭什么,若是真的要拼起这门第来,我又岂能会输给你?”
莫离此刻还沉浸在她方才的那番话里,原来商墨羽真的病过,只不过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一时间莫离突然明白过来,也许商墨羽继续装病不止是想寻得一份安宁而已,而是只有这么一直病着,那些人才能安心。
宁姑姑的责骂没用,莫离又沉默不语,那如雪却是变本加厉的朝着莫离质问着:“你说凭什么?与我比起来,你对爷的了解又有多少,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知道么?”
这些莫离当真不如她清楚,可是她在清楚又怎么样,商墨羽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只冷冷的看了此刻极近疯狂的如雪:“你知道又怎样!有些人跟着东西都是一样过的,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就算是你倾尽了所有也不是你的!”
听到莫离的这话,如雪脸上突然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那你以为又是你的么?生不出孩子来,商家照样将你扫地出门。”说着,满脸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柚子见此,想起那九葵来,指着她问道:“九葵是不是你下的?”
九葵?宁姑姑脑子里一阵火光电石,又想起今日自己给莫离备午膳的时候,她到厨房里来了,难不成真的是她,转过脸朝她看去,满脸的难以置信:“雪儿你告诉姨母,那九葵是不是你所为?”
听到宁姑姑的话,如雪却是冷冷一笑,倒是坦诚得很,“是她逼我的!”一面往莫离冷冷看去。
这一次宁姑姑真的是怒了,这样叫主子断子绝孙的事情竟然是她的亲侄女做出来的,便是有再多的心疼,却也都被这件事情所压了下去,扬手连续给了她几个耳光,满脸的失望:“你个贱丫头,竟然连着爷也害!真是被蒙蔽了心智,今日我若是不要了你的命,有何脸面在见爷。”
她是个习武之人,这巴掌下去,如雪早就躺到了地上,却还在疯狂的笑着,似乎她已经将莫离毁了似的。
莫离见此,到底是有些理解此刻宁姑姑的心情,便道:“姑姑先下去吧,至于她我让婆子先关起来,一切还是等着爷回来做主罢。”
这一次宁姑姑也没在求莫离,因为她竟然连爷也害,只应了声,瞧了那地上更疯子一般笑着的如雪,封了她的穴道,便决然转身走了。
柚子看了看莫离:“奴婢去找婆子来。”
莫离瞧着地上的如雪,叹了一口气,便冷冷的站在一旁等着柚子喊人来。
没多大的一会儿,如雪往爷跟奶奶的吃食里下九葵的事情便在庄子里传开来,大家都难以置信,不过与她对这位跟着十七爷来游玩的柳公子所为,更是叫人大吃一惊,有的就忍不住跟着起哄,“从前还以为她真真是冰雪圣女,终身不嫁,只在庄子里伺候爷的,不想竟然都是装出来的,今日终究是没忍住,竟然还给人家柳公子吓了药,真真是······哎···!”
又有婆子道:“哪里,我瞧着如雪还是个敢爱敢恨的,兴许是真心瞧上了这柳公子,人家另有所爱,她着急了才使的那招数吧!”
单凭她的所为已经害得宁姑姑心神具灭,如今又听到庄子里下人们的闲话,不由得给气得倒了下去,一下庄子里没了她主持管事,竟然有些乱起来,莫离只得将青杏派出去,占时代替了宁姑姑管着庄子。
不过这青杏到底是个年纪青的,又不是庄子上的元老,少不得要给叫庄子上那些小管事看不起,不过好在这青杏也是个有魄力的,当即只教训了一两个带头闹事的,算是杀鸡给猴看,其他的便也都焉了下去,老实的听着她的安排。
正值上灯,商墨羽便回来了,那月酌迎上去,只道:“爷回来的真巧,连着灯笼钱都省了。”
商墨羽瞧了他一眼,“十七爷什么时候回去的?”
却听月酌回道:“十七爷没回去,今儿出了件大事情,而且那下九葵的人也已经找到了。”
“哦?”商墨羽见她说得这么兴致勃勃的,不禁好奇起来。“是谁?”
月酌这才道:“是如雪。”一面还将她欲害莫离的事情与商墨羽禀了,只是没等他讲完事情的大概,便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禀冽寒风,等着反应过来,那风散了,却是早没了十四爷的身影,只咧着牙齿骂道:“我去,好歹也听我说完啊!就算小的是个下人,可也不带这么不尊重人的!”
且说商墨羽从月酌那里听了几句大概,便匆匆的往打听来,却没见着莫离,只有一脸忐忑不安的十七爷。
商墨玥见着犹如脚下生风一般跑来的商墨羽,先是一愣,十四哥身子既然不好,怎还跑得如此之快?随之看到他那脸上的阵阵阴寒,顿时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唤道:“十四哥!”
然那商墨羽却是冷眼扫视了一下大厅,便转身走了,只留下那虚惊一场的商墨玥站在厅里发呆。
大厅既然是没有瞧见莫离的身影,所以商墨羽便直奔了寝楼。
柚子正在门口候着,瞧见他来连忙上前行礼,“爷。”
看了一眼楼上寝房里的灯光,“奶奶在屋子里么?”
“在呢,奶奶从下午就一直在屋子里等爷回来。”月酌回着,一面打着灯笼朝前启步。然那商墨羽一路过来都没兴打灯笼,又何况这已经到了门口呢!没等莫离先踏步上楼梯,自己就跟阵鬼风似的,一卷便已经到了楼上,柚子拿着灯笼,膛目结舌的看着已经到楼上的人影,生生给吓了一跳。
原本形势如风火一般的商墨羽到了房门前,却是止住了脚步,竟然不知道如何去见莫离,自己的一个疏忽,竟然害得她差点名声被那如雪毁了。抬起手来,几次欲推开那门,却都没能推。
屋子里的莫离早看到贴在门口的那到身影,见他迟迟不过来,便将门打开,“站在门口作甚?”口气一如从前般寻常,没有商墨羽所担心的那样。
商墨羽看着她的脸庞,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今日事发后的痕迹,可却依旧没瞧出过什么来,随着她的步伐进到屋子里来。
“月酌已与你说了吧!那如雪到底是你的人,还是你来做主罢!”莫离直径走到桌前,给他倒了杯茶水捧上去,一切都从容自若,好像是说平日里在寻常不过的家常事情一般。
商墨羽接过了茶盅,却是没有喝半口,随之将茶盅放回桌上去,一把拉住莫离的手,“今日对不起,竟然害得你受了如此的委屈!”
莫离想着今日的事情,尤其是自己与柳文洲的过去,迟早是要将他晓得的,倒不如自己先与他说了的好,反手握住他的大掌,拉着他到桌前坐下来,“我有事情与你说。”
商墨羽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似乎只要自己在移开半分,莫离就会受到什么伤害似的,一面坐下身来,拉着莫离坐在自己的身旁,“夫人你说。”
莫离看着他那目光,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几次张了张口,都没能说出来,最后将方才与商墨羽倒的那杯茶一口喝了,才道:“我与那柳文洲,很多年前就认识的。”一面竟然有些紧张的盯着商墨羽,毕竟这样的社会里,男人的占有欲普遍都是很高的,尤其是自己跟那柳文洲还有那么情意绵绵的一段。
不想那商墨羽的神情却是没有半点的变化,菱形分明的唇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及其好看的弧线来,“我知道。”
闻言,莫离反而愣住了,自己紧张了半天与他说的秘密事件,结果他以这么一个毫不在乎的表情给回复了,这实在是叫莫离不得不诧异:“你何时知道的?”
“当初跟着三管家去兖州的时候就听说了。”商墨羽回道,一面仔细的瞧着她,“你要与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莫离踌躇了片刻,抬起头来及其认真的看着他,“我的身子他今日瞧见了。”莫离说着,竟然不怎么的在意,毕竟昨这样的事情放在那样的时代,跟着穿露点的比基尼没多大的区别,总只没受到什么人生伤害。
商墨羽脸上的笑容却是慢慢的退了下去,犹如那天边的落日一般,退的很是有节奏感,莫离见此不禁担心起来,又想起那宁姑姑对商墨羽的敬畏与恐惧,他会不会因此将柳文洲的眼睛挖了,或是直接将他杀了。
果然,女人的预感总是很对,那商墨羽顿时僵硬着身子站起身来,一语不言,便要转过身就要出去,“夫人等着我!”
莫离见此,只赶紧站起身来将他拉住,满脸的着急,心道这坦诚相待也不是事事都须得坦诚的,有些事情还是不需要坦诚的好,“夫君你是作甚,这样一闹,岂不是大家都晓得了!”
商墨羽脚步不由得一怔,“这事情大家不晓得?”
莫离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种事情我哪里能容别人晓得,就月酌一个人晓得,现在多了一个你。”莫离以为他会就此罢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却听商墨羽那冷幽幽的声音道:“那也不能就这样。”
“你便不想这么罢了,可也不该这样横冲直撞的去,这哪里像是你啊!”莫离见他这个模样,心里竟然有些高兴,他这样的人到底是有头脑被冲昏的时候,而且又是因为自己,如果这样能衡量自己在他心中位置分量的话,莫离此刻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