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是叶家?冷曦,我错看你了。”
叶泉的话让冷曦神色微凛,说不出的堵。
他看错了她,他叶家何成看待过她?从当初第一天上门,从她第一天叫爸妈,从叶天泽情感背叛,从她成了豪门寡妇,从她面对的现在。
不成,从不成。
“我也看错了叶家。”冷曦回道,唇边勾起的笑也浅,讥讽的嘲弄。
叶家的威望容不得人来置喙,冷曦的态度让叶泉目光如阴鸷般的冷寒,“理由。”
“爸,你认为我说哪一种理由更合适?其实不合适的是我这人,一如当初。”冷曦维持浅笑,狭长的眼眸幽幽如潭,深不见底的暗。
“放弃一切的离开?”叶泉微敛眼睑,严肃冷漠的脸看不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来。
“一切?呵呵……叶家给过我什么了?家人?爱人?钱权?没有,什么都什么。有的只是欺骗、冷漠、陷害,这些难道也要我还回去是吗?”冷曦的笑越发冷漠疏离,这就是叶家。
冷曦的话让叶泉缄默,似乎无从反驳,犀利的目光微顿,“你先上去休息吧!这事回头在议。”
“爸!我敬重您为长者,才事先说一声,不管你是否同意,叶家我必然是会离开。”冷曦丝毫不退步的直言,她不需要叶泉的首肯,只是表明她的决定。
“我想你会错意了,从天泽娶你后你便是叶家人,原先是,以后也是,是你当初的选择成了你现今的结果。而且你最好明白,叶家从未将天泽的死亡鉴定上报,所以法律上,他还是个活人,没有他的签署离婚协议书,你凭什么离开我们叶家。”
叶泉冰冷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冷曦的心口,血淋淋的捅破她最后一丝想离开的想法。她竟然不是寡妇的寡妇,她竟然需要一个死人的签字才算解脱。呵!天下间还有这等可笑荒唐的事?
“有的事情也是因人而对。”叶泉冷颜字字如刀,“要想别人不欺你一头,你必要强势别人一倍。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在提离开的事情。”
叶泉寒着脸上楼冷曦都没察觉,她只是感到彻骨寒冷,那种冷从肌肤表面渗入到血液里让人无从避开,只能任由丝丝缕缕的冷蚀骨腐蚀了每一根神经。
独自留在客厅里,独自被黑暗吞噬,寂静的空间中只残留滴答滴答的声音,那声音似时间的流逝,又似血液滴落的回荡,静,压抑,窒息。
她错失了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让空洞的冷曦重重的倒在沙发里,疼,今天第二次的火辣感觉,可她竟然有一种很好的感觉,这样的疼让她发笑。
“哈哈哈……”冷曦大笑着,濒临癫狂的大笑着,却在眼角落下一滴泪珠,晶莹剔透。
爱上一个人到底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才能救赎?是一生的禁锢吗?是一生的放纵吗?累了、痛了、碎了,残破了,依然无处遁迹……
叶天泽,叶天泽,你就是一个劫,一个打不开的死劫。
“冷曦!”王馥梅像似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大笑的冷曦,手指间麻烫的感觉丝毫没有减轻她对她的怒意,一记耳光怎能换回她的孙子,她淇淇的伤痛。
“我让你笑,让你笑,你这个祸害,你怎么不去死!”王馥梅不管不顾的随手捞起一物件就劈头劈脸的挥向冷曦,理智修养全TM的操蛋,一心只想泄恨打死这祸害,叶家就是因为她,因为她她光鲜一生的人生,就要没了一个儿子,差点又没了一个女儿。
物件是金属花架,不重,但抽在身上很疼,镂空的花叶会在抽中时勾刮出一道道细长很深的血痕。
一次冷曦没避开,二次冷曦木然承受,三次?
呸!她有何错?她不欠叶家人,她凭什么遭这样的对待?
“打得很爽是嘛?”冷曦侧身一把接住花架,狭长的眼眸森冷阴寒的瞪着盛怒中的王馥梅,一用力的顶回去,那力度直接将身躯前倾作势抽她的王馥梅给顶倒在地,“想我死,做梦。”
“你…你…。你反了,竟然敢对我不敬?”被顶倒在地的王馥梅似乎比面对叶天淇流产还难以置信,瞳孔瞪圆,张口结舌的。
“哼!”冷曦在回来准备离开时就做好一切最恶的面对,原本想叶泉是睿智的,没想到最让她绝望的便是叶泉的话,既然她死都脱离不了,又何必委曲求全呢?
“你敢推我?你竟然敢推我?!”王馥梅连连重复,似乎冷曦做了一件逆天的事情,“好!好!很好!我们叶家供你吃,供你住,让你做人上人,你却涨脾气的反天了,你家教呢?”
“呵!也是一个底层清贫的小市民哪有什么修养家教的,我的天泽竟然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可你呢?不孝、不恭,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给我滚出去,叶家容不得你。”
“滚!给我滚!王嫂,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了。”王馥梅跌坐在地上,凌乱的发丝半遮脸,丝毫没有雍容华贵的气韵,完全一副泼妇之容。
“对不起,不是我不走,你叫叶天泽签了离婚协议,我就走。”冷曦淡笑,赫然发现这样的回答很好呢!
王馥梅惊诧,什么意思?她知道了?随即,骇然的瞪圆眼珠看着冷曦,“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想和天泽离婚?凭你也配提出离婚?做梦!即使提出的人也是我的天泽,而不是你这样的女人。”
“好啊!谁提出我到不介意,那就由叶天泽提出好了,我这样的女人确实不该留在这样的地方,脏地脏人。”冷曦不屑一顾的环视,那目光生生的刺激了王馥梅的眼。
王馥梅到底是精明的,要不是先前太多事情让她失去了冷静,她也决计不会如先前泼妇般的状态,可此时淡漠谈笑的冷曦让王馥梅意识到,她估错这个一直被她不喜不屑的女人。
一秒的惊诧让王馥梅冷静,转思浮沉间眉间锋锐沉敛,在王嫂的扶持下坐在沙发里,理了理松乱的发,再次看向冷曦的目冷沉,“冷曦,你要天泽提出离婚不是笑谈吗?你明明知道天泽……你动手打长辈不敬在先,后还要戳碎一个做母亲的心,要说先前你推淇淇下楼导致流产,我还能错想为是意外,可你的态度越发显示出你心思歹毒。”
“如果可以我真正的希望天泽和你离婚,叶家从没有接纳过你这样的祸害。你不喜叶家,我知道。我不喜你,你也知道。我们的相处对你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可你是天泽选择的女人,我隐忍的接受,可你呢?”
“你接受了吗?没有。看似你在受我们叶家人的欺辱,可实质却是我们受你的摧残。冷曦,你不配成为我们叶家人,并不是你清贫的身世,而是你的真心。你会认为我虚假,不。做为母亲会容纳子女所有的喜和不喜,叶家有钱,所以某一方面说不在意多养一个闲人。”
“你自认为是受到叶家的伤害,不,你错了。你的伤害是你自己造成的,造成这样的起因便是你不够真心坚定。你们的婚姻是你们自己的执着,可最后呢?在出现问题时你是怎么做的?不挽回?不争取?不面对?”
“而现在你的作为,你的处事,无一不说明你不配留在这里,好在你有自知之明,脏地脏人,这就是你对自己的评价,我赞同。”
“你会离开,不管有没有天泽签字的离婚协议,你都会离开叶家。”王馥梅的话就像一道道不可忽视的毒箭,每一只都想射在冷曦的心口,射不死,也要射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