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姜立马离开学校坐上了去山和县的车。
那个地方离凉城很远,而且只能坐汽车过去,路也极难走,她坐了整整一天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循着银河的话,黎姜穿过一个又一个不起眼的暗巷,来到了宋极夜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这是一家地下赌场。
巷子外面和巷子里面仿佛是两个极端,外面阳光普照,充满无限生机和希望,而里面,暗无天日,处处是沉迷,恐惧,绝望。
黎姜本以为不会有很多人来这里,可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错了,和外面那条冷清的巷口对比,这里充斥着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有的人正值年少,却染着一头诡异的发色,身上的皮肤到处可见可怖的刺青,嬉笑着洒下自己的筹码,也有的人,穷困潦倒,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看着赌桌上的数字。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显眼,黎姜戴上帽子躲在了一个角落,可最后还是被人给注意到了。
两个手臂上纹满刺青的壮汉走过来,警惕问道:“小姑娘也是来这地方赌钱的吗?”
黎姜摇头:“我来找人。”
壮汉闻言,戒心顿时放下了一些,直接把黎姜当成了来找父亲的小女孩。
他们刚想把人赶走,却猝不及防听见少女开口:“我找你们老板。”
赌场会客室里,顾山重看到围住自己的一群人,冷笑了一声:“原来你是故意把我引到这个地方。”
宋极宴抬眸瞟了他一眼。
灯光下,男人的眉眼精致明艳,却稍显凉薄,带着一种凛冽的美感。
他幽幽开口:“你该知道,我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所以,你要杀了我报仇吗?”顾山重不动声色的试探道。
宋极宴浅浅勾了勾唇,眼底的寒光如刀尖般冰冷:“你觉得呢,在这个地方杀了你,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掩盖事实。”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边的手下也用一种极凶狠的目光打量着顾山重。
顾山重脸上不见任何慌乱,淡定摇头:“不,宋极宴不会杀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政客。”
“可我不是他啊。”
“我是宋极夜,自小混迹于三教九流,不是彬彬有礼的君子,也不是坚守底线的政客。”
宋极宴拿出一把匕首,渐渐逼近了顾山重,顾山重下意识的想后退,身体却紧紧被人钳制住。
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在那把刀即将接近脖子时,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听到顾山重松口,宋极宴笑了一声,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他一字一句的说,声音犹如冬日霜降般冰冷骇人:“我要宁芨在监狱里再也不能出来。”
顾山重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宋极宴,甚至觉得庆幸,他没提出别的要求。
他已经从陆齐君那里得到了名单,至于保不保得住宁芨,便不重要了。
两人达成交易后,顾山重便立刻给自己的手下打了电话,让他把之前在文志家里拿到的那些关于宁芨的证据交给警察。
做完了这一切,他抬头看向宋极宴:“我现在能走了吗?”
“不行。”宋极宴说,“等到宁芨定罪才能走,在这之前,我们出去赌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