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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那日苏少爷来当东西的记录。”刘掌柜想到老太爷的关系,对含之愈发恭敬,心里也没把她当成不经事的孩子看,只要含之想知道的,他都会说出来。
含之起身接过账本,对刘掌柜说:“刘爷爷,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听娘说起过,您是咱汇兴当铺的主心骨,看东西极准,做事也谨慎公正,我年纪小又不精通这一行,过问这事不过是让苏婆婆放心,真正怎么查处还得您做主。”
含之这一番话,让刘掌柜心里那份熟悉感越来越强,而连姨娘也因此不断琢磨含之,她隐约感到,若小瞧了这孩子,对自己来说绝对没有好处。
苏婆婆看不懂其中关系,只觉得含之这个“少东家”对刘掌柜的态度太尊敬,似乎不是好事,惟恐含之听了掌柜的话就相信了,那她传家宝没了不说,连儿子的公道也讨不回了,想到此处,她“噗通”跪倒在地:“掌柜的,您行行好,那是我们苏家祖辈传下来的,那是我儿子的命啊,实在是不能丢了呀!”
连姨娘赶紧说:“苏婆婆,你快起来,我们少东家不是说了会给你做主的?”
苏婆婆闻言,赶紧拽住含之的衣襟:“少东家,您行行好……”
含之也忙弯腰要搀起来苏婆婆,她实在不忍心看这个老人家这般卑微求人,抓自己衣襟就跟抓救命稻草一样,时刻小心翼翼猜测他人脸色和心思,一个不经意小动作就让她这么惶恐,含之使劲拉她起来,将她按在椅子上,说:“苏婆婆,我既然说了管这事,肯定会给您个结果,如果是当铺出了差错,我也绝不会隐瞒,您放心。”而后,含之不放心地叮嘱:“苏婆婆,咱们说好了,等会儿我了解情况的时候,您只要将您知道的说出来就好,千万别动不动就跪了啊!”
安抚好苏婆子,含之的眼睛淡淡从连姨娘脸上略过,对刘掌柜说:“刘爷爷,您先将这事跟我说一遍。”
“今年年初,苏少爷拿了个盒子来当,里面是两卷保存完整的书,因为当物特殊,我特意找人鉴定了,从纸张来说确定是三百年前的,苏少爷说书是苏家苏御医的手稿,我也不敢仔细读里面内容,只大概翻了翻前面几页好有个印象。当时以此为抵押当金银子五十两,半年为期。前天苏少爷来当铺说凑够了银子,想提前取回手稿,也当面验证过了,铺子伙计收回了当票。谁知昨天苏少爷来,说手稿被调换了,他取走了根本不是苏家御医祖传下来的手稿。”刘掌柜将事情大抵先说了一遍,好让含之心中有数。
含之听完,沉思片刻,问道:“从入库,放手稿的地方是不是就没人动过?”
刘掌柜点头:“苏御医也是有名的神医,老太爷也赞赏地说过他医德医术皆值得人学习,我也懂得那手稿的重要性,所以特意将它放进了加密库,钥匙只有我有,旁人进不去的。”
含之皱眉,也就是刘掌柜这里基本不会出错,当时也是苏少爷亲自查验过手稿的,按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肯定会确认后才交回当票,不至于疏忽了。而且,是过了一天才又回来质问的,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多事都可能会发生。那到底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