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落一脸淡然的笑容,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但仔细看眉眼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
“摄政王也该放宽心了,既然朕已长大成人,那朝中实权也该归还了吧?”
“先皇只叫你辅佐朕满十八,如今摄政王该兑现承诺了。”
君翎越眼眸从荷叶转移到她身上,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摄人的冷光:“如今大凤城被多国虎视眈眈,你岁数还小,理应再沉淀几年,不可操之过急接受朝政之事。”
“你……”
季砚尘讽刺:“摄政王不想让权就闭上嘴巴,陛下不需要你在这瞎操心。”
“你操心这么多年,也不见得搞出什么名堂来,还不是朝堂一派荒诞景象?”
“劝摄政王还是少说几句吧,以免将陛下带入歧途。”
君翎越的眸子漆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嘴角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与季砚尘对视不温不怒:“季大人扪心自问,难道不想在这朝堂上分一杯羹?”
“你手头上的实权甚至还要盖过本王的趋势,怎么不见你让权给皇上呢?”
季砚尘看着他,摇摇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本官已经做好将所有实权归还给陛下的准备了。”
“只要陛下要,本官随时给出去,绝不会有一分怨言!”
说完,他转头看向顾卿落压低嗓音语调很是撩人:“臣让出权力,臣亦许陛下一世平安喜乐。”
闻言,君翎越低哑多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一把抓住顾卿落手臂,原本高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皇上,只要你与季砚尘保持距离,本王亦可许你一世平安!”
“本王之前答应你的诺言,本王亦可一一兑现,绝不会欺骗于你!”
“只要你听话……”
季砚尘拉过顾卿落,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被君翎越碰过的地方,双眸望向他也变得狠戾吓人:“摄政王,你过界了!”
“陛下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她是她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她是皇帝,不必听话,不必迎合任何人!”
季砚尘顿了顿,语调平静:“她是她自己,现在是,以后亦是。”
顾卿落低笑了声,缓缓说:“季卿,走吧,不必管他。”
“一个月,他总有那几天,还是体谅体谅他一下吧。”
不顾君翎越那充满杀意的目光,自顾自拉季砚尘上了岸。
清鹰过来问:“王爷,咱们要回府了。”
“刚才府人来说,府中来了客人。”
君翎越全身冒冷气,语调冰冷:“回府。”
另一边。
季砚尘紧抿着唇,双目微倦:“陛下,臣让你受委屈了。”
顾卿落摇摇头:“不关你事。”
“是这个位置的错。”
“以后谁要,朕送给他,当然除了摄政王之外。”
季砚尘幽幽长叹一声道:“陛下,臣虽在大臣面前有奸臣之称,可臣十二岁入朝堂,十四岁旁听朝政跟随先帝身旁,他们毁臣名誉,臣忍了,说臣结交群臣,广结党羽,臣亦忍了,可是唯独关于陛下的,臣忍不了!”
“陛下就是陛下的,谁来臣就杀谁,谁都抢不走属于陛下的东西。”
“陛下您信臣这一次好不好?”
“臣接近您,真的不像摄政王说的觊觎那位置。”
“臣只是觊觎您罢了。”
闻言,顾卿落耳内仿佛涌入了一阵酥麻感,心口软成一团棉花了。
“咳咳咳!”
她为掩饰尴尬咳嗽不止。
【受不了打直球的男生!,这一刻我也理解了女性天生就有爱人的能力,我承认,我有点爱他打直球了,】
【可惜啊,别爱姐,没结果,姐已水泥封心锁爱,你说多少彩虹屁都没用!】
【我不是恋爱脑,我是事业脑,事业脑!】
季砚尘脸上划过失落。
好吧,他还未有让她爱上自己的资格存在。
那他得给自己创造资格,以争取入她的眼。
“陛下,今晚玩得开心吗?”季砚尘转移话题。
“还可以,腰还是有点酸,你今晚有点过分了。”
季砚尘很自然帮她揉着细腰,眼底蕴满浅浅笑意:“那臣下次轻点,陛下怎么舒服怎么来。”
顾卿落抬眸看了他一眼,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季砚尘躲避顾卿落眼神,拿出一物递她手里轻声说:“陛下,这是新款的芙蓉清膏,您拿着。”
“刚刚帮您涂过一回了,若是臣再帮你您涂,您肯定不愿意了。”
“所以,回宫后您得自己再涂一遍,不然会很难受。”
顾卿落心底嘀咕:【其实也没那么难受…说得上还挺美好】
季砚尘被逗笑了。
这丫头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