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不会做饭,年三十点个外卖又可谓是难上加难,有开着店骑手也难找。
没屏蔽群消息,学生群都在庆祝这最后的假期,疯狂刷屏表达对放假的激动心情。
迟宁不喜欢这样的节假日,还说得上极度厌恶。
每个人都有归处,她连晚饭的着落都不知道在哪儿。
空荡荡的,从身体到灵魂都是空荡荡的。
放弃点外卖,迟宁还是决定去料理林叔送的饺子,她也没看水温是怎么掌控的,一不留神饺子变成飘馅汤。
她还是挺满意的,一顿饭有菜有汤。
等处理完这些麻烦事儿,春晚节目差不多开始,迟宁坐在沙发上,连着菜和汤、春晚节目都拍下来发给奶奶看。
她还故意挑着好看的地方拍,省的老人家又觉得她只会读书,其余什么都不会。
春晚开始,要开始吃饭了,窗外面的雨好像要停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迟宁好像突然丧失了活力。
窗外没下完的雨好似转接在她一个人的身上,雨滴渗透每处神经,将皮肤的脉络湿淋淋地裹挟起来,阴冷得透不过气。
有什么东西,沉重地堵塞着她。
任凭小品节目再好笑,任凭窗外的天气再好,她仍旧被压得透不过气。
呼吸不上来。
一秒。
五秒。
十秒。
她像被人抓到岸上,只能濒死的鱼。想逃,四肢百骸都在挣扎着想逃,逃离这样恶劣又很毒的举动,可四肢百骸无一行动。
因为掐住她呼吸的人——
是她自己。
她独自沉溺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用力夺走自己的躯体,让灵魂只得卑微地苟延残喘。
控制不了。
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手机电话猛烈地响动,叮铃铃地跟黑白无常催命似的,一个没接便立刻再打下一个,这么一会儿功夫,十几通未接电话。
“呼——”
迟宁脸色惨白,手拍打着胸腔,急促地汲取着空气中的养分。
指甲用力嵌进掌心,直到深红的月牙印刺痛她迟钝的神经,迟宁才慢慢能回过神,她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维生素,仓惶塞了进去。
等劲缓过去,迟宁才看到手机上的信息,那个催命似的救了她的信息。
薄知聿:【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