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灼热。
薄雪像是被架在烤炉里一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四肢绵软,骨头里像是灌了铅一似的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
好热……薄雪挑了挑眼皮,想要叫晏蓝山。
晏蓝山,晏蓝山。
我好热啊。
你在哪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晏蓝山居然成了他出了事之后第一个想叫的人。
也许是晏蓝山服务得好。
薄雪心里一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满满的。
沉甸甸地坠在心间,像一块珍视已久的宝石。
薄雪勉强翻了个身。
现在又很冷了。
不同于晏蓝山的手那样终年不热,只有把他揣进被窝里,整个人用薄雪和被子团吧团吧起来,才会稍微透着那么一点微弱的热度。
像一块冷铁。
晏蓝山,晏蓝山,你去哪了。
薄雪昏昏沉沉,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心里还在暗暗搓搓地吐槽晏蓝山——
关键时候用不上,太没用了。
他想着想着,身上难捱的痛好像减轻了点。
薄雪勉强翻了个身,像条咸鱼一样平平躺着。
都怪晏蓝山。
薄雪叹气。
也许是他在心里嘟囔了太久,甚至于出现了幻觉。
乌漆抹黑的夜里,忽然有人点了一盏明灯。
他心心念念的晏蓝山逆光走来,脸上是白天他从未看见过的关切。
薄雪晕晕的,听见系统009在脑袋里面说:“卧槽,雪宝,男主怎么来了?他不会是要来暗杀你的吧!”
薄雪动了动手指,意识涣散,迷迷糊糊地对系统009有气无力地说:“好耶……可以提前结束任务了——”
下一秒,那只冰凉的手掌落到他脸上。
薄雪的脸烧得红红的,像一块热年糕,耳垂都染上了绯色。
活像一条被红烧的鱼鱼。
晏蓝山的手很冷。
薄雪不觉得。
那种钻心蚀骨的冷已经深入骨髓,像是把人淹没在深泉寒潭中,如坠冰窟。
在这种极端的映衬下,晏蓝山的手还透着薄薄的热力,很舒服。
像个暖宝宝。
薄雪从被窝里勉强抽出一只手,按在晏蓝山的手背上。
说是按也不准确,那只手也着了粉粉的颜色,绵软无力极了。
“晏蓝山……”薄雪烧得有些过分,生理性和心理性的眼泪从那双轮廓漂亮的眼睛里流出来,留下一道亮亮的痕迹。明明薄雪一直在嘟嘟囔囔的全是晏蓝山,可开口却变成了:“谁让你来的,出去。”
晏蓝山捏了捏他的脸,手感很好,就是过于烫了些。
“我不来,”晏蓝山的嗓音很低,带着微薄的怒意,他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少爷,你打算病死在这里吗?”
也许是病弱无力,也许是薄雪少爷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一丝丝心虚的情绪,薄雪没说话。
他的手顺其自然地贴上了晏蓝山的手臂,眼泪把睫毛微微濡湿,在那张精致得像瓷娃娃一样的脸上显得很有冲击感。
像是一只战损的瓷娃娃,被弄得破破烂烂歪歪斜斜,安静地躺在床上。
那种破碎感,就像染血的玫瑰花,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晏蓝山制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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