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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已经给他们找好了种植工具。
一把小铲子,一个铁锹,还有一个硕大的水壶。
刘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腼腆的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少爷,实在是找不着了,我把撒消毒水的那个消毒瓶弄过来了,当个浇水壶应该没啥问题。”
许景延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又不是他种。
于是他抬起眼睛,看向薄雪:“小同学,你,觉得可以吗?”
薄雪心绪正乱,猛然间直直的撞进一双又深又黑的眼睛,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刚刚一直在想他和许景延的事情,没怎么听刘叔和许景延的说话声,不自觉地尾音上扬,颇有些疑惑的“嗯”了一声。
这道声音在许景延耳朵里又变了味。
他脑袋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张薄雪用作朋友圈壁纸的相片。
微微红的眼尾,染上粉意的鼻尖,还有触感温润细瘦、令人爱不释手的腰身。
——以及他自己的,数次在浴室里难耐低哑的喘声……
眼看着思绪就要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颇有种不回头的姿态,许景延深吸了一口气,把小腹处的燥热压下,只能克制再克制地摸了摸薄雪的脑袋,嗓音却出卖了他,透着一种勾着欲的哑:“去种薄荷吧。”
薄雪甩开所有不开心的情绪,跟在许景延后面。
刘叔想来帮忙,又被许景延拦住:“让薄雪来吧,他应该就是想自己种花,才费这么大劲儿的,您就别掺和了。”
刘叔笑得开怀:“那我进去准备午餐啦。”
薄雪有点腼腆的道谢:“谢谢刘叔。”
现在,整个别墅外半开放的草坪上,就只有他和许景延两个人了。
明明是秋天的天气了,寒风卷过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有一点微微的冷。
但是薄雪忽然觉得有些燥热,好不容易褪色的耳尖又慢慢红了。
许景延靠得很近,草木的凛冽香气缠进秋风里,丝丝绕绕地氤氲着。
风一吹,树叶哗啦啦地摇动着,飘落几枚金色的落叶。
许景延弯着腰,帮薄雪铲草皮,只要一回头,他就能碰到薄雪的脸。
薄雪的红唇很润,因为劳动的缘故,出了一点微微的汗,几缕发丝粘在侧脸上。
许景延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尖拨开那绺发丝。
动作间,许景延的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了薄雪的耳尖,竟然有些热得发烫。
许景延以为是他又发热了,问:“你……你还好吗?我看你耳朵都红了。”
“……”薄雪脸更红了,有些嗫嚅,“没、没事。”
许景延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薄雪是一个Omega。
据他在生理课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习成果来看,薄雪……会不会是情热了?
每个成熟的Omega在每个月里都会有一次情热期,只有在打了抑制剂或者被每个月易感期的Alpha标记后,他们才会缓解过来。
——否则,这个Omega将会一直处于发热的状态。
但是,情热期对于Omega来说都是比较私密的事情,许景延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只能旁敲侧击一下:“你很热吗。”
薄雪愣了一下,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嗯……有一点吧,但不是很热。”
许景延乘胜追击:“那你,这几天都一直有点热吗?”
薄雪有些茫然:“嗯?”
许景延叹了口气,老实解释道:“你是不是发热期了。”
薄雪啊了一声。
他很清楚自己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被风吹了吹就变成这样了,并不是什么发热期。
Beta没有发热期的。
薄雪沉默了一瞬,嗓音有些低弱,像是感冒了一样,鼻音很重:“嗯……应该是吧。”
他不能在许景延面前亲手拆穿这个谎言。
许景延那张永远都漫不经心的面孔神色微动。
他现在是无分化者,不能给薄雪带来安抚的信息素,只能顿了顿,问:“那你……打了抑制剂吗?”
薄雪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抑制圈:“我戴了抑制圈,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景延抬起手,指尖蹭了蹭薄雪那根像是choker的抑制圈。
纯黑配合着雪白,落在那截纤长匀称的脖颈上时,莫名带出一种禁.欲的气息。
让人很有种想要在上面肆意涂抹着自己的颜色冲动,把那片雪白的画布给染得五彩斑斓,打上自己的烙印。
少年唇红齿白,睫毛很长,轻轻在风中抖着,像是栖停花叶的蝴蝶。
许景延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那片肌肤,感受着薄雪温热的体温。
他另一只手扶着薄雪的腰,微微用力,把人带进怀里,就像他在汹涌澎湃的梦里做过许多次的那样,凑近。
他和薄雪几乎脸贴着脸,能闻见薄雪身上馥郁的玫瑰芳香。
“小同学,你的抑制剂有了,但是我好像也有点热。”许景延吻上薄雪的唇,清冽的嗓音从唇齿间溢出,“可以暂时,当一下我的抑制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