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喊:“许景延!我的糖快化了。”
许景延嗯了一声,大衣遮住外来的目光,毫无顾忌地吻上染着冰淇淋液的唇:“我的糖还没化。”
薄雪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棉花糖和冰淇淋惨遭敌手,全部化掉了。
薄雪没要求许景延再给他买一个,因为他有了新的想法——
“许景延,我想去坐过山车,可以吗?”
许景延曾经坐过过山车,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一群人坐在那个窄窄的座位上,被一条轨道拉着满场跑,鬼哭狼嚎着,好不体面。
但是薄雪想玩,他就没拒绝:“去看看吧。”
薄雪欢呼:“好耶!”
他们走近了标着“云霄飞车”的过山车。
检票员正站在闸机口,打着呵欠。
薄雪让许景延买了票,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过去:“给你!”
检票员瞟他一眼,例行公事地问:“你没有怀孕吧?”
薄雪有点尴尬,捏了捏衣角:“……没有。”
“心脏病呢?冠心病高血压这些有吗?”检票员态度算不上太好,随口问道,“这些都是会死人的病,你们应该没有吧。”
许景延皱眉,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被薄雪拦住:“许景延……我不想玩了。咱们走吧。”
许景延想了想,今天是薄雪的生日,又是他们结婚大喜的日子,不宜和别人吵架,于是又偃旗息鼓,牵着薄雪走了。
他习以为常得偏过头去看薄雪,却发现薄雪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脸色透着不健康的白,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几缕长发被汗打湿,湿哒哒地黏在了脸上。
“薄雪。”许景延握着他肩膀,有些着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薄雪摇摇头,唇色煞白:“……我没有不舒服,没事。可能是刚从旋转木马下来有点晕,休息下就好。”
许景延想了想,一手托住薄雪腿弯,在薄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把人抱起,一只手拨过薄雪的脑袋,小心的护在怀中:“去车上休息吧,是不是被冷风吹感冒了。”
薄雪很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很虚弱道:“应该是吧。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别急啊,许景延。”
许景延没理他。
他抱着薄雪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车旁边,自己和薄雪都进了车后座。
“没事的。”薄雪强调,“要不我睡一会儿?咱们直接回家吧。”
许景延点头,帮薄雪安置好被子枕头,把人横着放倒在车后座,团吧成了一个小寿司。
薄雪在车后座睡了一会儿,在许景延没看见的地方,手指紧握成拳,指尖攥得发白。
他的心脏有点没来由的抽痛。
一下下地,心跳声鸣奏成微弱的鼓点,心律不齐。
薄雪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弓成了一尾小虾米,面色煞白,唇边带着一点不健康的青紫色。
薄雪默默地熬过这如同潮水般袭来的痛苦,尽量折腾出很小的动静,不让坐在前面开车的许景延发现。
许景延在红绿灯口停住,转头看他,问:“薄雪,你还好吗?要去医院吗?”
薄雪虚弱地笑了,尽量稳住自己发抖的声线:“没事,我感觉好多了,应该没事。”
许景延点头,看向他的目光认真而专注:“那你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薄雪嗯了一声。
这样的痛苦,是不是上天降下来的、给他骗了许景延的喜欢、许景延的在意、许景延的婚姻的代价?
薄雪淡淡想,在痛苦的空隙中,目光飘远。
如果是的话,纵使千刀万剐,痛不欲生,薄雪依然甘之如饴。
*
许景延把车停在别墅门口的时候,薄雪正在沉沉睡着。
许景延喊了他两声,薄雪还迷迷蒙蒙的。许景延笑了笑,索性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拦腰抱了出去。
薄雪还是有点睡意朦胧,挣扎得很小声:“在外面……许景延,放我下来。”
许景延不管,亲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指,纤长而骨感分明,带着一点瘦瘦的骨筋:“到家了。”
薄雪不说话,扭过头不看他,被许景延亲过的手指却变红了。
坏蛋。薄雪想。
“你先睡会儿。”许景延说,语气淡淡的,却让人感到很安心,“我看你需要多休息一下。”
薄雪嗯了一声,把脑袋埋在许景延怀里,安心做鸵鸟。
薄雪听见许景延一边应和着刘叔,一边抱着他抬脚往上走的脚步声。
许景延的怀抱很温暖,但是肌肉含量也很高,如果是夏天的话,衣服少,可能被他抱着,还会硌得微微有点生疼。
冬天就不一样了,他穿着厚厚的大衣,里面触感柔软的白衬衫已经被换下来,换上了厚厚的米白色毛衣。
薄雪蹭的时候,感觉到许景延身上毛绒绒的,很舒服。
蹭到某个点的时候,薄雪就听见许景延在他头顶上方的位置,微微闷哼了一下。
“别乱蹭啊。”许景延的目光清清冷冷的,却在深层里透着一点幽深的欲,“不然我会让你难受的。”
薄雪缩了缩,目光像泠泠的清波,小声嘟囔着:“不要。”
“你还想吃饭吗?”许景延把人放下,压在卧室里面的门上,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薄雪中午吃得很饱,下午又吃了很多小吃,摇摇头:“不想吃了,你要吃的话,不用等我……”
许景延笑,细细啄吻着薄雪的耳朵:“那就好,我也不想吃。薄雪,我们今天开始就是合法夫夫了。”
薄雪嗯了一声,眨了眨眼,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许景延揽过他腰背,在薄雪耳边低语道,“给我草草,老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