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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机场,人流如织。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铅色西裤的高挑青年走了过来,他手上拿着一本文件,一边走一边翻看着。
那人的五官带着东方特有的特点,轮廓清晰,带着一点锋利的冷感,很难让人想象到他这副气质疏离的样子,如果笑起来是什么样的。
他的助理就跟在他身后,小步跑着,一边把手上的文件递过去:“许总,等等,这里还有一份实习生的企划需要您看看。”
许景延略一点头,接过助理手中的文件,目光扫了一遍,用签字笔签上自己的名字:“他们想法可以,但是不现实,让市场调研部把这个方面和想法结合起来,我觉得你们有能力创造出一整套可行的方案。”
助理流着汗,接过文件,迅速发着讯息。
许景延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飞机什么时候起飞?”
助理手忙脚乱的回答:“还有半个小时。”
许景延点点头,把手中的文件全数塞给助理:“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打个电话。”
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示意自己先离开了。
留下原地抱着一大堆文件欲哭无泪的助理,他暗暗地想——
许总又要给薄雪先生打电话了!
黏黏糊糊。
***
许景延确实是要和薄雪打电话的。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薄雪了,有点……想他。
他的指尖还没触碰到屏幕,薄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那是一个视频通话。
许景延点了一下接通。
薄雪的脸出现在了电话那头。他像是不断在向前跑着,镜头晃动,面容模糊。
许景延唇畔勾起一抹笑:“小同学,跑什么?”
薄雪慢慢地停了下来,小口小口喘着气。
“……许景延。”他叫出了他的名字,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你在哪里?”
许景延挑了挑眉:“我在新西兰机场,我想你,薄雪。”
薄雪看着他,忽然笑了:“你在新西兰机场,还没上飞机?那就好。”
许景延叹气,双腿交叠着,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好什么啊,小同学。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们都一个月没见面了,你不想我吗?”
薄雪点头:“想。”
他像是在组织语言,用一种听起来不那么奇怪的方式对许景延说:“那你能改签吗?”
许景延蹙了蹙眉,问道:“为什么?”
薄雪摇头:“我……我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我梦见你的航班坠落在了太平洋里。你就当我胡思乱想吧,许景延。答应我,可以吗?”
许景延环抱着手臂,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可以啊。不过——”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要奖励。”
薄雪红着脸,隔着手机屏幕,轻轻地亲了一下。
许景延得寸进尺道:“声音太小了,老婆,我想要那种有声音的。”
薄雪有些犹豫:“可是这是在外面,许景延。等你回来……”
许景延微笑:“那我就上航班了。”
薄雪闭了闭眼睛,拿他没办法,粉红爬上耳朵,他用力地亲了一口,发出声音不大不小。
许景延满意了,也亲回去:“木马!我去改签机票,两天后见,薄雪。”
***
薄雪挂断电话,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赶上了。
他好像回到了因为心脏病发而死去的那一天。
许景延坐上了那一辆航班,坠毁的消息传来。
然后他就因为心脏病发而死去。
……
许景延没有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忽然坐在了路边,捂着脸痛哭起来。
薄雪没有注意到旁人异样的目光,一边笑,一边喃喃着——
“再来一次,就会好了。”
“再也不要说晚安了,许景延。”
***
两天后,新西兰的航班降临在了岱星机场。
薄雪亲自去接机。
他等了许久,才听见广播中播报了许景延改签的那架飞机到站的消息。
薄雪踮起脚看,左顾右盼的,就是看不见人影。
许景延电话还关着机,薄雪连续打了好几个,那边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正急着,就猝不及防的陷入了一个带着凉凉的烟草冷杉香气的怀抱。
“在等我吗?”许景延的声音就响在头顶,温温和和的,带着一点低低的哑——那是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带来的疲倦。
薄雪愣愣的点点头:“嗯。”
“辛苦了。”他一手极其自然的环住薄雪的脖子:“亲一下,老婆。”
说罢,他根本没等薄雪回过神,就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薄雪的脸:“好香,薄雪。”
薄雪捂住脸,小声道:“许景延,这里……还有很多人。”
许景延笑,握着他的手指,低头摆弄着。
薄雪感觉到了自己手指上的一点凉意,微微地金铁触感让他低下头,看清了许景延套在自己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枚蝴蝶形状的戒指。
蝴蝶张开翅膀,被刷上了彩釉,在戒指的素面上滑出一个弧度。
“好看吗?”许景延握住他的手,“我做的。”
他只是这样说,薄雪却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快来夸我”四个明晃晃的大字。
薄雪微笑:“好看。”
他们站了一会儿,周遭的人开始多起来。
薄雪见他只是站着不动,有些不解地问他:“许景延,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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