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外面的花园内,一大片格桑花正在盛放着。
格桑花是改良过的品种,能够在低矮的平原内盛放着。
它们热爱阳光,一朵朵硕大的花朵并不是簇拥在一起,而是潇洒的散布在如茵的草坪里。风一吹,花瓣就翩翩起舞着。
花丛的旁边,有一个人蹲在他们身边,一手拿着一把小铲子,小心地铲去多余的覆土,像是在呵护自己的宝物一样,神色谨慎。
一个穿着米色毛绒外套,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就呆在他旁边,他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待在旁边,像是在专注地晒着太阳,又像是在安静的等待着另一个人。
已经是初春的季节,气温回暖,沈孟年忙完的时候,额角都沁出一点薄汗。
他站起身,朝轮椅上的男人走过去,笑眯眯的亲了亲他的脸颊,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好累啊,薄叔叔。”
薄雪唇畔也挤出一点微笑,淡淡的,不是很明显:“可没有人让你去种花,年年。就算你不侍弄它们,那些话也会开得很繁盛——每一年都是这样,你知道的。”
沈孟年摇摇头:“不一样的。自己长的那就只是一朵花而已,我种的就不知是朵花了。”
“那是什么呢?”薄雪笑着问,躲开沈孟年还想亲上来的唇,推开他的脸颊,“还能镶金?”
沈孟年凑过去,没脸没皮地握着薄雪的手,让他贴贴自己的脸:“这样种出来的花,虽然不是镶着金子,但是它有心了,薄叔叔。”
薄雪打趣道:“什么时候背着我转行了?不做金融项目了啊?”
沈孟年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土壤,握住薄雪背后靠着的轮椅的扶手:“哎呀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卖弄一下,薄叔叔好会拆台。我们进去吃饭,好不容易一个休息日……”
他就这样顺利地接过了这一茬,推着薄雪进了屋子。
***
管家还是那个管家,一直没有变动过。
他还是那么谨小慎微,沉默寡言,脸上像是镶了块棺材板,平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但是沈孟年莫名觉得这个管家对他总有些看不顺眼。
——就比如现在。
明明是一个月一次的休息日,管家这个没有丝毫眼力见儿的就抱着一大堆通知进来了。
薄雪正在书房的榻榻米上休息,闭着眼睛,管家敲门:“薄先生,您的客人徐经理来了。”
沈孟年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薄雪飞走了,和那个徐经理关在一间窄窄的会议室里面——
虽然这个“窄窄的”会议室足足有三四十平方米的占地面积。
沈孟年还是觉得不满意。
休息日接待什么客人啊?
为什么管家连这个事情都不安排好!
还有那个徐经理,什么事情急到非得现在来、还要和薄叔叔共处一室面对面商讨啊!
沈孟年一笔一笔在心底算着账。
在名叫沈孟年的时间计数器里,他敬爱的薄叔叔足足过了一个小时零十三分钟,才从那间小小的会议室出来。
而且还是笑着的。
很过分啊。
沈孟年捏拳。
等所有不相干的闲杂人等都统统离开之后,沈孟年才走过去,把脑袋搁在了薄雪的膝盖上。
他抬起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着,有些落寞的委屈:“薄叔叔,你们刚才在谈什么啊,我能知道吗?”
往常关于公司的事情,都是沈孟年帮忙出面的,这次不知道那个徐经理什么来头,居然要让薄雪亲自出马。
很反常。
出乎沈孟年意料的是,往常对他无所隐瞒的薄雪这一次却变得奇怪起来。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沈孟年的眼睛,目光镇静,像是一点也没听出来沈孟年话里的小心试探,淡淡道:“不能。”
沈孟年失望的神色流露于表,他有些不解,想去捕捉薄雪的目光,过了许久,他还是觉得自己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微微歪着头,小声说:“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薄雪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过了许久,他才点点头:“那你过来。”
沈孟年很听话地凑过去,薄雪偏过头,指尖托住沈孟年的脸颊,轻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就是答案。”
***
休息日的晚上,不死心的沈孟年安排了一场电影。
他问薄雪:“薄叔叔,你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看,还是我包个场?”
薄雪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提议,过了许久,才略带好奇的问道:“寻常的情侣,在一起约会的时候也会包场吗?”
沈孟年有些好笑的叹气,回答道:“他们会在很多人的地方看……你知道的,薄叔叔,并不是所有小情侣都像我们这样。”
富有,忙碌,且不合群。
薄雪几乎没什么犹豫:“那就买普通的票就行了。年年,那你推着我,我们就两个人去吧,不带管家了。”
沈孟年心中暗喜,面上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嗯,我去订票。”
***
傍晚的时候,沈孟年开着车,带着薄雪一路往市中心而去。
沿途上经过很多如织的人流,川流不息的马路,还有处处是高楼大厦的别样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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