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看到荒无人烟的公路,这才惊觉这是山顶上啊,顿时欲哭无泪。冬天的晚上7点天已蒙蒙灰,徐晓楠不敢迟疑,加快脚步往下走。
走了一个小时,天已经黑得像泼了墨般,才走到有人有车的街上,这才拦了辆出租车,一路上不停捉摸着一会儿定要让徐晓雅好好补偿自己。
可是,当到达目的地,远远看着昏黄的路边摊里,一个披头散发,妆全花了的疯女人借醉酒,拉着俊秀年轻的老板不让走的惨状,徐晓楠真想假装不认识她,掉头就走。
但是后悔已经晚了,那女人背上好像长了双眼睛,猛地转过头,对着她傻呵呵笑起来,摇摇晃晃挥着手:“徐晓楠,这里,这里!”
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老板像见了救星一样激动,举起那只被涂着朱红蔻丹的白爪勾住的手臂,拧着眉毛直抱怨:“你是她朋友吧!她喝醉了,你劝劝她快放手,我还要做生意呢!”
无奈将徐晓雅抓住帅老板的手,沿着指头一根根搬开,费了好大劲才成功,鼻尖都渗出薄汗,重获自由的老板泥鳅似得灵巧闪开。
徐晓楠忍不住骂道:“老色女!”
然后扣住她的双肩,将她软趴趴的身体正对自己,视线上移落到她脸上,吓得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那还是人脸吗?
黑色的睫毛膏晕染开来,大红的唇彩抹得满脸都是,黑的红的混合在一起,再加上那紫色的眼影,说是唱戏的都客气了,活脱脱就是一女鬼啊!
“帅哥,帅哥,喝一杯嘛!”这女鬼还不安分地伸长了双手一副索命的架势。
徐晓楠担心这里路过一个有心脏病或高血压的,被吓进医院就麻烦了,忙不迭得拉回她的手,呵斥着将她按在凳子上坐好。
“晓楠,晓楠,你怎么来了,放假了你不是应该回家了吗?”
看着她疑惑地睁大了那双骇人的鬼眼,一边打着酒嗝儿一边口齿不清地发问,徐晓楠一阵恶寒,下意识后退两步,眼前的女人猝不及防地扑上来,半蹲着将脸埋在她小肚腩上,喃喃自语。
“晓楠最好了!晓楠最好了!”
说着便拉着她坐下,豪迈地把一大瓶二锅头推过去,大喝一声:“喝!”
徐晓楠原本是来阻止对方的,却被那气势吓得一愣一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杯二锅头就下了肚。顿时喉咙和胃火辣辣烧起来,头晕晕的,视线也模糊了,甚至觉得眼前的女人也没那么难看,还挺有个性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喜欢的时候对你百依百顺,厌烦了就一脚踢开,到处拈花惹草,还不允许别人吃醋,什么逻辑!”
“没错!不管多优秀,多成功的男人,归根结底都是个大**!混蛋钟汶也是!”
“钟汶?恩?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竟然...我的意思是...他竟然抛弃表姐那么好的女人,他是最最最大的混蛋!”
“对,敢对不起我们家的女人,杀无赦!”
莫名的就突然变成钟汶的批斗大会,醉醺醺的两人热火朝天的诽谤着他,说到高兴处还兴奋地狂拍桌子,不知道千里之外正驱车回家的冷峻男人,是不是眼皮直跳,狂打喷嚏?
正当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从旁边暗巷里走出来四五个地痞无赖,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又折回来,为首的是个肥头大耳,谢了顶的中年男人,双手叉腰,笑眯眯凑过来。
“大姐,我好像看到猪八戒了!?”
“猪八戒?徐晓楠,你醉得不轻啊!”
“我没醉,你才醉了,看你那副鬼样!”
两人为谁醉谁没醉争得不可开交,“肥头大耳”开口了,露出一嘴黄牙,浓烈的恶心味道喷涌而出:“小妹妹,喝酒啊,让哥哥来陪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