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麻木,忘了该怎样去表达。
仿佛入定一般站在那里,若倾城听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呼吸的疼痛。只有在这一刻,她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不是一具可悲可怜的行尸走肉。
蓦地,一个温暖的拥抱陡然从身后袭来,精壮的胳膊第一时间环住了她的腰肢。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男人,此刻正将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头,略略硌得她有些生疼。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带着些许哀伤,“朕来了。”
身子不经意的抖了一下,若倾城预备抽离身体向他施礼,却不料被慕容元策紧紧相拥。他禁锢着她,丝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皇上?”若倾城有些无措。
“不要动,就让朕这样抱着你。”慕容元策的话语很轻,像是悄悄说给她一个人听的。身后的窦辞年领着太监们全部退出宫门,这里不需要他们碍眼。
若倾城忽然觉得自己回宫是件大错特错的事,她不该回来,不该被他找到,不该接受他一点一滴的侵蚀。他的一举一动,不正是有意的瓦解她的冰冷和坚持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心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那里还有第二条命可以挥霍?她回来,是为了慕容长忆,为了仇恨,但绝对与他无关。
可是,为何她的手会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脸,为何她的心还会在他拥抱时为之颤抖?
“皇上不是去了贤妃宫里吗?为何……”若倾城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慕容元策在她的脖颈处轻轻一吻,“因为朕想陪着你。”
若倾城笑得尴尬,“贤妃娘娘身体不适,皇上应该留在清微宫才是。”
“朕不是太医,贤妃不适自有太医在侧。”慕容元策的话语带着些许怒气,或是她的婉拒有些触怒了他。下一刻,他忽然凝眉,“你的手这样冰冷?”毫无预兆,他陡然将她横抱在怀,大步朝寝殿走去。
“皇上,臣妾自己可以走。”若倾城挣扎了一下。
不料,慕容元策抱得更紧了些,“别动,抱紧朕。”
纤细的手环住他的脖颈,曾几何时,她为这样的拥抱耗去了她的似水年华。如今,情景依旧,人事已非。他越对她温柔,往事越涌上心头,若倾城只会更恨!更冷!
直到进了寝殿,直到关闭了房门,慕容元策才将若倾城放下,气息微微的喘。烛光下,若倾城看着他脸颊有些红,许是抱着她走了这样长的一段路的缘故。殊不知,方才在来甘露宫的路上,慕容元策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的。
“臣妾该死,累着皇上了。”若倾城躬身施礼,容色依旧。
“朕愿意。”慕容元策盯着她的眼睛。
若倾城一抬头,便撞进了他深情似水的墨瞳里,心头颤抖不已。立时垂下头,若倾城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跟慕容元策保持安全距离。低眉瞬间,她看到他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心咯噔一下,漏跳一拍。
慕容元策的脸上漾开无温的寒意,“你果真要拒朕于千里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