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昏昏沉沉中看到很多人来来来回回,在她的脑海中那场大火熊熊燃烧着,里面有着娘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但是走近之后却是发现竟然是燕寒秋!
当脑海中看到到在火场中的燕寒秋时,季弦歌猛然睁开了眼睛,却是在看到头顶的木板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燕寒秋!
“啊……”季弦歌想要起身,但是后背的疼痛深深牵引着她,让她没有办法动弹。
不应该啊,伤口不会这么疼啊!
突然季弦歌脑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在火场里那个横梁马上就要压到燕寒秋的身上,然后……
季弦歌苦笑,自己竟然为了不要露出马脚跑了过去,直接抱住燕寒秋让那个横梁最终砸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醒了……”这时门被推开,孟梓祤的声音飘了进来。
“孟哥哥……”季弦歌下意识地想要起身,但是又因为后背的疼痛躺了回去。
孟梓祤将要放到桌子上,走到季弦歌的床边道:“不要起来,你身后的伤口很严重,要是不好好处理,会有问题的!”
“燕寒秋怎么样了?”季弦歌问道。
“皇上没有大碍,在前厅和大家商量苍公子药方的问题……”孟梓祤道,然后将药端到季弦歌的床边,“喝药吧!”
“苍蓝来了?”
“恩。”
“那孟千凉怎么办?”
“千凉的病情已经好转,送回孟府了!”孟梓祤把季弦歌慢慢地扶起来想要给她喂药,季弦歌接过药碗,自己喝了起来。
“那就好……”季弦歌深吸吸了一口气道。
“你倒是对皇上很是深情,不顾一切也要救他!”孟梓祤转过身子背对着季弦歌,淡淡的声音在屋子中有点小小的飘荡感。
“那是自然,皇上是我夫君嘛。”季弦歌浅笑道,总不能说这燕寒秋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现在的实力,不论是自己那丞相爹爹还是丞相爹爹背后的那股势力,必然都是招架不住的。
“对了,这大火是人为的还是意外?”季弦歌微微蹙眉。
“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应该是那个有人不小心在外面遗留了火星,引发了这场大火,初步认为那里离厨房较近。”孟梓祤道。
“不可能,就算是离厨房近,就算是有人不小心遗落了火星,这火也应该是能扑灭的,但是据我所知,这火可是扑了许久就都没有扑灭,到最后竟然才一点点的自己灭掉,这太不正常了!”季弦歌有手扶扶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纵火。”孟梓祤道。
“还不确定,我要去那里看一下!”季弦歌说着就要下床,被孟梓祤拦住了。
“你还有伤在身,我去吧。”
“我没事的,这件事情很蹊跷,不过燕寒秋的反应更加蹊跷,他明明会武功,为什么会被困在火场之中?”季弦歌蹙眉。
“听说当时皇上和白芷在一起,一起照顾那里的病患!”孟梓祤道。
“燕寒秋这步棋走得可真是精妙,疫病当头皇上竟然亲自来到民间,体恤民情甚至亲自照顾病患,我相信这场以疫病过后,什么弑兄杀父,什么谋朝篡位,对于百姓来说都比不上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季弦歌说着已经随手拿了一件外披系在身上。
“不管是什么原因,皇上既然愿意这么做,就说明他想要好好治理大燕国!”孟梓祤道,像风一般的语气中像是多了几份的坚定。
“孟大人,你为国为民实属大燕国之幸!”
“不过那个白芷很有问题……”孟梓祤道却是看着季弦歌。
“你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派去的人……”季弦歌一边将衣服系系好一边没好气的说。
“你也觉得白芷有问题,可是你却任由她在皇上身边。”
“奇怪了,他们男欢女爱各取所好,我能管得了吗?你要是真担心,你可以去调查白芷啊……”季弦歌没好气的说道。
“我只是希望皇上平安,皇上的福祉才是整个大燕国的福祉。”孟梓祤淡淡的说道。
明明应该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仙人,明明已经将一切全然看透,却是想要扭转乾坤。
“孟哥哥,有时候天命难违,你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季弦歌道。
“在天命之下受苦的从来只有百姓,我只是希望百姓都能安稳的过日子!”
“孟哥哥,就是说如若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谁是皇帝并不重要对吗?”
“是,但是如今天下已定我不希望再有纷争。”
季弦歌笑了起来,道:“真是讽刺啊,大燕国的左相和右相想法竟然是如此的不同,你说左膀和右臂打架是怎样一番光景?”
“歌儿……”孟梓祤淡淡的喊道。
“孟哥哥,你不累吗,要是想要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就从你那高高的天上下来,可是,你明明已经看透一切,却是想要改变,难道你不懂什么叫弄巧成拙吗?”
孟梓祤看着季弦歌,眼神中有着一抹像风一样的忧伤淡然抓不住,记不得。
季弦歌突然觉得自己和孟梓祤就是两个世界人,孟梓祤胸怀天下,可是自己却是宁愿负了天下人的。
“孟梓祤,我不是个好人!”季弦歌道,“对你所说的悲天悯人也没有一点兴趣,所以不要试图来说服我,不论你说什么,不论你做什么,我想要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
“也许到头来,你会发现这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名和利不过是这世间的尘埃一般……”孟梓祤看着季弦歌,那风雾般的眼中好似有着丝丝的心痛。
“孟梓祤,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会反驳你的做法,请你也不要干扰我的!”季弦歌冷冷的说着,“我要走了,我现在只想要知道是谁想要放这场火!”
“你的伤还没有好……”孟梓祤一把拉住季弦歌。
季弦歌却是甩开了孟梓祤走了出去,今天的天气闷热闷热的,没有太阳,整个天阴沉沉的,空气窒息得令人发晕。
季弦歌的伤口因为走路的快速而微微的有些疼痛,她放慢了些脚步,来到了被火已经烧成废墟的地方。
这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周围的病患已经撤离,就等着人来经这里清扫干净。
季弦歌在废墟的周围自语道:“为什么火势会一直如此之大?为什么最后不是被扑灭的,而是自己慢慢灭的?”
季弦歌走在废墟中,眼睛没有放过每一个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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