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被大白鹅追赶的小孩说:“这也算交到好运?”
那孩子没跑两步便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满身都是银杏王的树叶,哇哇大哭起来。大白鹅还在他身旁扑腾着翅膀示威,“嘎嘎”地唱着胜利的进行曲。
在这样的乡下,要是被误会成推小孩摔在地上受伤的外来人,可是会有全村人拿着扫帚撵着打的风险。可林筱菡同情心泛滥起来,聂梓丞拦也拦不住她。
“小朋友,你没事吧?”林筱菡扶起那小男孩,友好地笑着询问。
男孩止住了哭,抬眼瞥她一眼,屁股在地上挪着后退几步,疑虑地转动着大眼睛,“我不认识你,爸爸说过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两个大人尴尬在一边,五六岁的小孩,倒是机警得很。
“姐姐不是坏人,你手受伤了,得快点擦药……”
“那也不用你管!”
男孩吼着从地上爬起来,刚站稳,被崴到的腿一软又跌下去。林筱菡手快扶稳了他,一把抱在怀里,站起身,跟聂梓丞提议说:“我们送他回家吧?”
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还靠着她软软的胸.部,男孩的脸微微红了,可别过头去看见满脸阴沉着冷冷望着他的聂梓丞,男孩挪开了放在林筱菡胸前的小爪子。
嘴上夹杂着当地方言的普通话,男孩的语气老沉得跟稚气的脸十分不匹配。“乡里的人都认识我和我爸爸,你们要是敢做坏事,我爸爸和全乡的人都不会饶了你们的!”接着才又一路充当导航仪,左左右右地指着路。
所幸正值银杏叶的观赏季节,乡里为了开发旅游资源,近年游客渐多。人来人往的,也就把这一处“小纠纷”淹没在了喧闹的人群中,没被当地人发现,也没人拿了扫帚出来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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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穿过热闹的乡村集市,绕过老旧的乡祠堂,再往深处走一些,男孩就让停下了。
这是一间古朴的农家小筑,贴在门头及两旁柱子上的红色对联都已被风雨褪了颜色,唯有漆黑的木门仍乌得发亮。大门紧闭着,门的右上角挂着有些生锈的门牌号。
聂梓丞倏地睁大了眼,眉尖一挑,问那小孩,“你是不是姓谭?”
男孩扁着嘴,把头埋在林筱菡怀里,嚷着,“我们乡里姓谭的多了去了。”
得!聂梓丞忍着,嘴角微微抽.动,他不跟这贼精的小屁孩较劲。
大概是屋里人听见男孩的声音,马上有脚步声走近,长长的一声“吱呀——”,厚重的木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爸爸!”男孩马上在林筱菡怀里蹬腿要下来,林筱菡被闹得不行,把他伸出去四平八稳地交给那男人。
聂梓丞迈上几级青石板的台阶,问那男人,“你是谭泽成的儿子?”
那男人原本朝着儿子的笑收敛回去,疑惑道:“你们是……”
“我父亲和谭老先生是旧识,一起参加过越战,他拜托我来找谭老先生,有些事要当面对他说。不知……他老人家方便会客吗?”聂梓丞颇有礼貌地讲明来由。
林筱菡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果不其然,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又不是地下党员秘密接头,解放军怎么也弄得跟密探间谍似的。
男人皱眉迟疑了一瞬,夹着乡音回问:“你贵姓?”
“姓聂。”
“那你们三天后再来吧,我父亲这几天不在家。到时他见不见客,还得由他决定。”男人抱着男孩就要转身进去,聂梓丞赶紧提醒:“最近如果还有人来打探你的父亲,不要搭理他们。”
男人顿了顿,单手抱着儿子关门。旁边跑来一个女人用方言问:“最近哪来这么多的老战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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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后边的横木喀拉地落锁,两人被拒之门外,聂梓丞叹一口气,林筱菡则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说:“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内容我不听。是你就点头,不是就摇摇头。”
他再没个说法,她快被憋得胃胀气了。
聂梓丞眉头皱得深深的,听话地点点头,又是一声叹息,“一言难尽。”那隐居了的老师傅看来是不肯轻易再出山。
林筱菡突然发力重重捶一下他的肩膀,“不是说三天后嘛,既来之则安之,咱就旅游三天再来呗。”说着又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秘密完成任务兼新婚旅行,聂团长,一举两得!”
说实话,聂团长还真怕老婆不理解而生气。不过见她努力笑着让他放心的样子,聂梓丞这才又扬起嘴角,“好,就听老婆的!”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婚后,接下来会有婚后甜蜜生活,然后间接有些家庭小风波。也会涉及到军事,当然涉及军事的内容纯属虚构哈。
还有内什么长福乡是咱乱编的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