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从街角驶来。张铭宇赶紧奔过去拦车。衙役上前刚要拦住,只听张铭宇喊道:“大舅,大舅,你快去看看我娘吧,我娘要不行啦!”衙役愣神:这看来是知州的亲戚呀。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张铭宇踉跄几步已经扑倒在车厢边上,手指一弹,把密侦司的腰牌弹入车窗内。
宋廷山正纳闷儿自己哪个外甥能出现在吉州城,就见到腿上多了块腰牌。看到是密侦司的标志,赶紧出声:“进来说话,当街拦车,成何体统!”张铭宇哭喊着“大舅啊”就进了马车。
“大人!小人密侦司小旗张铭宇。总兵洪大人被副总兵曹旺软禁,已有七日。我们的人手不足,不能轻举妄动。”一上车张铭宇就汇报道。
“为何今日才说?”宋廷山低声喝问,很是恼火。都七天了,你现在才告诉我,人还活不活着谁知道?
“我们试百户大人受伤了。”张铭宇赶紧回道:“我们大人收到曹旺与东伦国有所勾结的消息,要通知洪大人,却发现洪大人阖府被软禁。而大人当时被发现,受了重伤。目前密侦司损失惨重,在吉州城只有我和我们大人。人手实在是不够。”
宋廷山听着,脸色稍微缓和些。这会儿也想清楚了,密侦司是个怀疑一切的地方,恐怕自己是被调查与曹旺无瓜葛,才敢来通知自己吧。不然以密侦司这帮能够行使窃取情报、执行暗杀的人的本事,只要人够,把总兵洪亮营救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七日了,不知洪大人……我这几日探望,都没见到人。”宋廷山皱着眉头说。洪大人被软禁,那曹旺必然有所准备或倚仗。
“应该无事。”张铭宇分析道:“洪大人似乎把兵符妥善安排了,曹旺并没有得到兵符,因此不敢滋事。不过,这么些天了,洪大人估计也吃了不少苦头。”
确实,头两天还好,只是单纯的软禁。但是兵符一直没有找到。书房、卧室,几乎总兵府都翻了个遍,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找到。就差拆房子了。
气急败坏的曹旺都想刑讯他的上司了。但是碍于洪亮在军中的威望,曹旺并不敢用刑讯那一套,只是不给饭吃。牢房中的犯人每日还有两顿窝头稀饭,总兵大人及其家眷每日却只有一个窝头。
七天下来,洪亮和他的家眷都虚弱的很,尤其是他夫人,原本胖胖的身材,已经瘦了十几斤。忠心的贴身大丫头每天都省下大半个窝头,却也是杯水车薪。
曹旺也在焦急中。五棵树村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毕竟一群一吊着胳膊瘸着腿的受伤农民押着一串捆绑成粽子的流寇进了县衙,造成的轰动也不算小。今天早上他已经确切得知了铁矿的消息。
“要马上救出洪大人!”宋廷山说道,“不知道曹旺是否已经知道了铁矿的消息。如果已经知道了,他必然会截杀我们寻矿的队伍。他只要以追查流寇动向的名义就足够了。”
“大人,如何营救?”
这个问题,宋廷山正在思考。以他州衙里这百十号衙役是绝对不行的。虽然这百十号人都是正式编制,但不是士兵,战斗力不够。
而编外的那些帮闲虽有两千人左右,但都是些临时工,甚至连武器都只是短棍。让他们跑跑腿、维护维护城内的治安还凑合,与士兵对抗那都不用想。
“只要能把兵符弄出来就行,”宋廷山有了些眉目:“拿到兵符,我亲自去调兵。只是不知道曹旺已经掌控了多少兵力。得有人能混进总兵府才行。”
“大人,小人可以混进总兵府,但是不保证能拿到兵符。小人这几日打听到给总兵府送菜的夫妻每两日送一次菜,厨房就在四堂东侧。”
“可以。我派人在后门处接应你。”
商定好时间后,两人分头准备去了。
楚清去村里挑水。今天中午为了这一顿纯肉包子,水缸都见底了。孩子们挑水也就只去了一趟,楚清怕他们伤到腰,没让多挑水,够用就行。可眼下就得自己挑了。因为肩膀、后背和锁骨都伤到了,这挑水就跟上刑一样。挑一趟水中途左右倒换了五次。
再次打水的时候,张铭宇来了,接过扁担,挑在自己肩上。
“明早跟我去一趟总兵府。”张铭宇看附近无人,小声说道。
“啊?”楚清没反应过来,“干啥?”
“装作送菜,找机会接近洪大人,把兵符带出来。”
“干嘛让我去?”楚清很不情愿,也不明白。
“总兵府后院,我一男的估计混不进去。”
“我又不认路!”
“一会儿我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