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的醒转,造成一片兵荒马乱。
且不说自己家的四位老人以及丈夫孩子,单是医护人员就把病房给站满了。
楚清躺在病床上像个标本一样被人围观和讨论,人群最外围是探头探脑听热闹的其他病房家属——一下子来一群穿白大褂的,挺瘆人哪。
之前各项催了半天也没催出来的检查结果,神奇的全部出现在医生手里,孟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心内、心外、神内、内分泌以及急诊等几科的大夫都来了,对着楚清和孟想一顿询问,然后再交头接耳一顿商量。
最后孟想也没听出个什么准确的结果,医生们又都走了。
倒把孟懂吓得边流泪边打哭嗝儿,就是不敢弄出动静。
“别怕,”楚清安慰孩子:“妈妈给医生们出了个难题,他们想不明白,回去慢慢想了。没事的。”
小宝的记忆看来在穿回来的过程中抹除了,也许这就是他会在七彩流光中睡着的原因。
哼哼,那现在自己为何会昏迷两个多小时可就是医学难解之谜喽,楚清想着。
与她当初的自我推断不同,医生并没有检查出她有脑出血或脑梗塞,倒是查出心脏不是很好,心肌供血有些不足,这可能是她晕倒的原因,却不至于晕倒两个多小时不醒。
按说给上静脉滴注降压,楚清应该很快就醒来,可偏偏两个多小时,血压都降下来了也没有反应,医生们对此不寻常现象做不出合理解释。
医生们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实习医生们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走,生怕漏听任何一句可以增长经验的话语。
可病房里依然不安静,婆婆和妈妈一起婆婆妈妈的给楚清安排各种住院事宜。
之前来得匆忙,全靠孟想一人楼上楼下跑来跑去奔忙,住院手续办好了,可相应的住院用品还没有添置。
公爹和爸爸则是如临大敌般满面严肃,谁也不说话,只知道看着楚清。
男人的思维方式是永远把解决问题放在第一位,可楚清的问题医生都没搞明白,公爹和爸爸更是解决不了,便只好沉默以待。
“我就是抽空穿了个越!”楚清在心里说,却不敢说出来——说出来谁信哪?!
楚清一个病人,就有六个人围着;最里边1床那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病号,却自己孤单地躺在床上玩手机,面朝墙。
3床那位老者用被子蒙头,在里面抱着手机通话:“哎呀老伙计,我都说不用你来瞧我……
啥?你都到住院部了?人能放你进来吗?啥?你都进来了?
你问我哪个屋啊?我也不知道……你等着,我去看看。”
尽管蒙着被子想不吵到同病房的人,可就因为他捂着被子反倒影响手机信号,他话筒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他自己也不由得越说声音越大。
3床老者掀开被子坐起来,伸脚找鞋子,准备下地去接朋友,还不忘歉意地朝楚清这边笑了笑,那意思是问:“没吵到你吧?”
楚清回以微笑,表示不介意,又觉得老头儿看着有些眼熟。
“孟想,”孟老爷子发话:“去换病房,换高干病房!”
这里太吵了,儿媳妇怎能得到好的休息。
老爷子可以想不出解决医学问题的办法,但完全能想出解决住院待遇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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