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奔驰小跑,我都怀疑他家现在揭不揭得开锅。”
沈上时看着杨羽,皱着眉头,一副很纠结的模样。
这时梁音跟个欠儿灯(形容什么都上赶着。)似的,问沈上时:“小叔,你看着我家杨羽的时候干嘛这副表情嘛~”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是长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沈上时非常为难的说道:“小叔是说啊……咱都开上奔驰宝马了,就讲究一点吧。那个杨羽,你能不能……把你西服上的PRADA价钱摘了……我看半天了实在看不下去了。”
楚楚听到这里‘噗’的一声就把嘴里的水喷出去了!沈上时嫌弃的看着她道:“你这是要疯啊?”
杨羽和梁音得意的表情在瞬间愣住,半响后,俩人不约而同的找价签,极其惊慌失措。
“沈上时你太贱了!啊不——是太神了!”楚楚窃喜,低声称赞道。
这时,大宝揪着二姐的裙子咋呼道:“麻麻我想吃蛋糕!”
“那你就去问问太外婆要不要吃呀,今天是她的生日呢。”
“我不管我就要吃!我才不管谁的生日!麻麻我要吃蛋糕我要吃!——”
就在大宝正跟二姐吵闹吃蛋糕的事情的时候,包间的大门‘嘭‘的一声被人踹开了,随后涌进了十来个拿着家伙的男人。
“杨羽你丫给我滚粗来!
一个粗犷而愤怒的声音令楚楚四周聒噪的话语声像是被什么人按下了‘暂停’键,顿时鸦雀无声,大宝的哭闹声也戛然而止。
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处,领头的秃头男人的头上纹上了大片的图腾,他凶神恶煞的向杨羽走去,揪起他的脖领子怒道:“赶紧给老子还钱!”
面对气势汹汹的这伙人,没人敢说话,没人敢动,当然,还有人没反应过来。然而,这时大姐夫却勇敢的站了起来,义正言辞道:“你们想做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秃子大哥抬腿就给大姐夫一脚,大姐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秃子大哥怒道:“去你大爷的法治社会,我他妈就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孙子向我们公司借了30W,我是来讨债的!”
“请问你们是……”楚楚的爸爸站了起来,问道。
一旁,外婆像个担惊受怕的小女孩,紧紧地拽着外公的手,外公拍拍她的手,示意不要害怕,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上时他在这呢,他有办法的。”
楚楚听到了外公的那句话,他没有说楚楚的爸爸在,没有说二姐夫或者大姐夫在,而是说,沈上时在这里,不用害怕。但楚楚想,沈上时在这有个毛用,难道要他跟这帮人火拼么……别这么残忍好么外公,好歹他也是活生生的一个生命啊。
从对面黑压压的一群人中,走出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他理了理西装,笑眯眯客气的说道:“宁(您)好,俺们似好运财务公司的员工,杨羽先森在俺们这借了三十万以做只(资)金周转,但他操(超)过期限三天后还没的还,俺们似来催在(债)滴。”
杨羽方才眉间的一扫而光,他浑身颤栗着,道:“可我……我现在没钱啊。”
梁音努力稳住情绪,故作优雅的站了起来道:“这样吧,我把车抵押给你们,行不行?”
“别他妈跟老子装蒜,你以为我不知道?那车是你们去婚庆公司租来的!我告诉你,别给老子耍花招!”
众人双目两两相视了半响,表情茫然又惊讶。
楚楚幸灾乐祸的心想,完了,这回来个底儿掉,杨羽和梁音所有的事情都被抖搂出来了。
众人开始两两低声议论了起来,大部分都在说,杨羽怎么是这种人啊竟然招惹这种财务公司,这些人似乎都是黑社会的啊。
于是,一个新世纪好男人的形象在众人心里瞬间崩塌。
一旁,外公心平气和的问向梁音:“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此时梁音脸色煞白,她低着头,仿佛蝶翅般的长睫毛微微颤抖,攥紧裙摆的双手沁出汗水,良久良久以后,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从喉咙间挤出生硬的一个字:“是。”
外公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好像在给自己壮声势。她冲梁音骂道:“梁音你他妈有病吧!在外面欠一屁股债还他妈租车来跟我们得瑟,还影响到外婆过生日!”说着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怒道:“你还要不要脸!”而后,她走到外公外婆旁边,将外婆馋了起来道:“外婆我们走,她自己的乱摊子自己收拾!”她瞪着梁音说道,似乎不是跟外婆说的,而是跟梁音说的。
她刚说完,秃子大哥就用手里的铁棍指向她:“谁也不许走!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三十万不还,谁也甭想离开这!——还他妈报警?”话音未落,秃子大哥一把夺过了妄想报警闷声不吭的二姐夫的手机,将手机摔碎在地。
“你们不是他家人么?今天你们把钱替他还了,只要我拿到30W就立刻走人。”
“我……我明天就去筹钱行么?你们放过我吧……求你了就再宽限一天,一天!今天是我未婚妻的外婆的生日……”杨羽跟三孙子似的向秃头大哥作揖。
“没门儿!”秃头大哥斩钉截铁。
这时,大宝怕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坐在楚楚旁边的二姐急忙哄着大宝。楚楚又看向众奇葩们,一个个的脸色都煞白煞白。平常这帮亲戚一听说谁家有喜闻乐见,那吐槽得欢乐着呢,如今一到关键时刻,都跟蔫了的柿子,大气都不敢出,全都耗子扛枪窝里横。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楚楚要想办法赶紧让这些离开这里,毕竟现在是外婆的生日宴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空气中仍然僵硬而寒冷。
楚楚看向沈上时,他拿起根烟叼在嘴里,悠然自得的点了上,嘴里冒出些许的烟气。她向他低声问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