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别干了。”
村长回家收拾了收拾,换上了大头鞋,披着军大衣,带着一把当年打鬼子家里传下来的盒子炮,挂着一把军刺就踏上了去公沟村的路。
而此时,韩冷早就去了通往公沟村的半路上,爹妈死后,家里还有一口口粮,都是小姑和姐姐种地种来的,姐姐走了三年,三年里,小姑的身体每况愈下,韩冷只能上山打猎,华北山区不像东北山区,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韩冷上山,只能抓一些野兔子,和白毛狼,狗獾子什么的。
家里没有刀,也没有弓,他只能用石头打,用双腿追,练出了这走山路的本事,三年来,他无时不刻不和大自然斗智斗勇,练出了缜密的思维。
韩冷站在村长的必经之路上,遥望着远处徐步走来的村长,呢喃道:“小姑,饿和你一起报仇,斗死这帮村子里的牲口们!”
天公作美,村长刚到这里来,天上就下起了大雾,一冷一热的天气,很容易起雾。
村长已经走了一半儿了,看了看手表,下午六点,虽然有雾,但是天色也不是十分难看,村长鼓了鼓气,沿着坑坑洼洼的小路继续走,就这样,天色越走越黑,因为人心作怪,村长觉得这个地方阴森起来。
夜色清凉如水,小路狭隘而难行,深埋在土里的巨石如犬牙交错,参差不齐。
夜风吹来,却吹不散雾气,麻雀啼鸣,却叫不出一丝生气,数不尽的阴森。
雾蒙蒙的山路,六七米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就算面前来了人,如果没有脚步声,也就看一个影子。
“沙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阵听起来像是脚步声,又像是白狼的穿过土地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在村长的身边响起。
村长那天是真看见了诡异才吓尿的,但是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听到动静之后,就一手拿出了枪,一手拿出刀,不过他停下的时候,声音也停下了,村长就继续在雾中穿行,可是,猛然,他发现了一道身影,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在雾气中滑出了一个弹道,那个人影顿时消失不见。
村长钢牙紧咬,快速追了出去,他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追出去之后,他看到了树枝上,让他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他看到了什么?一颗歪脖子树上,挂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人,脚下挂着一个铃铛,发出“叮叮”的声音,村长脸色发白,朝着那个“吊死鬼”就开了几枪,最后他发了狠,快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铃铛,狠劲抓了下来,就这个瞬间,“轰”的一声,那“尸体”燃烧起了熊熊烈焰。
村长眼疾手快,迅速后侧,才没有被火烧到,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更加诡异了,漫山遍野,突然飘起了片片纸钱,空中还传来了一阵阵空洞的声音,“村长,你要去哪儿啊?你是要去找饿吗?饿不就在这里吗?”
“村长,你要替我做主啊!”
“村长,你在听我说话吗?”
村长听得出来,那是韩冷小姑的声音,他整个人怔在原地,韩冷的小姑真的是来索命了?自己还能走到哪儿去?喉咙中溢出一股黑血,眼球上翻,直直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村民们上山找到了倒在的村长,把他抬回了家,昏迷了几天之后,村长硬生生的扛了下来,精神和身体都好了不少,但是闭口不言发生了什么,在家里立了一个排位,写着“韩小芳之灵位”,香火不断,每天傍晚磕四个头,忏悔一番。
从那时候起,村民对这件事没有了主心骨,阴霾布满了整个村落。
马鞍桥,十里八乡之内,被传成了一座鬼城。天气渐暖,却没有人敢出去种地,因为到处都是韩冷小姑的那张脸,村长下令了,以后谁也不准去得罪韩冷,对韩小芳的事情要真诚忏悔,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他们一个个后悔当初那样对待韩冷,和他相依为命的小姑。可是有用吗?
边家老二因为惶惶不可终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精神出了问题,在村子里走,看到一个女子,就磕头,道:“小芳姨,饿错了,饿错了。”
而村东,韩冷望着这一切,心中暗骂着,活该这群牲口,有报复之后的快感,可惜的是,村长还好好的,自己打不过他。想想他忏悔的样子,韩冷也放弃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