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担心,虽然宛婷觉得自己身体一切都很正常,但那也只是觉得,没有科学的证据表明之前,似乎一切的“觉得”都是伪命题。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很想快些生下个孩子,钟君老太太在的时候就很希望能看到自己的重孙出世,但这个愿望,直到她过世,都没有实现。
所以宛婷很想外公可以看到,而谢岚山的身体,如今已是越来越差了,虽然在忘却很多世事之后,他依然抗拒医院那个地方——因为他就是在医院里送走相伴一生的老伴的——但这并不妨碍家人对他身体的担忧和做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揣测。
世上很多事都是不经念叨的,就在宛婷这么想过去没几天,年初六的时候,才将将阴了两日的天空又细细碎碎地飘起了雪花。那个晚上很冷,宋仁轩出勤了不在身边,宛婷听着冰豆子拍打着窗棱子的声音半晌都无法入睡,就搂着枕头跑去找宛妤。
彼时宛妤刚被恶梦惊醒,她拧亮了灯皱着眉坐在床头,见宛婷进来,有些无助地拉着她的手说:“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宛婷惊讶:“怎么了?”待得握住宛妤的手后她眉头也皱了起来,“不是开了有暖气么?怎么手还是这么冷?”摸摸额头,也没发烧啊,“是怎么个不舒服法?”
“我也不知道。”宛妤的声音里还透着没有睡醒的迷糊,无力而纠结的模样,“就是觉得心里面不舒服,很不舒服。”说着她掀开被子站起来透了两口气,想了想说,“我去看看爷爷,妈妈有些感冒,我怕她和爸爸顾不上他。”
谢悠然有给谢岚山请家庭护理,不过后者虽然糊涂了,但他还是很享受来自至亲人的关心,所以一般放假的时候,护理也就只管在白天过来给老爷子做做常规检查和按摩什么的,晚上都是她和宋建辉亲身照顾着。
但这两天可能是亲戚来往忙累到了,谢悠然感冒了。
宛婷见她那样,伸手拦她:“好像爷爷就你一个人的一样,你休息,我去看吧。”
宛妤摇头:“反正也醒了,估计是今天睡多了,我走走也好。”
半夜里走走,宛婷无语了,不过她也没强求,两姐妹手拉着手轻轻跑到一楼,谢悠然和谢岚山的卧室相邻,她们并不想因此吵醒了爸妈的休息。
谢岚山的房间被他用自己的书画布置得很是清雅,推开门,桔黄色的夜灯让房间里荡漾着温暖的色泽,宛婷和宛妤初始还没注意,待走得离床越近越发现不正常,谢岚山竟然四肢在抽搐。
两姐妹赶紧跑上前去,一个摁亮了大灯,一个马上检查,只见躺在床上的谢岚山一脸苍白,双眼紧闭,除了抽动的四肢,几乎已感觉不到呼吸。
宛婷立忙大声喊了句“爸妈快过来”,跟着跑到客厅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而宛妤已经迅速对老人实施抢救了——谢天谢地,因为谢岚山身体不好的原因,家里人或多或少都针对了他的病症学过一些急救常识,所以等到闻讯过来的谢悠然和宋建辉赶过来的时候,宛妤正在对爷爷做着紧急的人工呼救了。
那个寒冷的夜里,对宛婷宛妤一家人来说注定是个紧张担忧的晚上,经过抢救,因为发现得早,谢岚山被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他身体毕竟虚弱,经此一事也遭了大罪,并且,还必须要在他深深厌恶的医院里住上一阵。
听到这个结果,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谢悠然是从被叫醒来开始就在自责着:如果不是自己对自己太过自信,何至于老爷子发病时床前一个人也没有?要不是宛婷两姐妹,或者今天晚上,会成为她毕生最大的遗憾。
而对于宛妤来说,她是真心从来就没那么感激过自己的不舒服,也真心从来没有那么感激过宛婷睡不着的半夜喜欢搅她清梦的恶习——如果不是自己觉得不舒服,也许宛婷过来她也不会醒,如果不是宛婷过来,也许她也只会静待那阵子不舒服过去就接着睡了,而不会想着去楼下看一看爷爷。
险之又险的一晚上毕竟还是成为了过去,只是第二日,家里统共六口人,到下午的时候,除了躺在病床上的谢岚山,谢悠然因为焦心一夜感冒加重,一放下心来就彻底病倒了,到下午的时候,宛好那天晚上的不舒服发展成了感冒不说,就连一向身体1士硕的宋建辉,居然也难得地,史无前例地生病了。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木啥话说,就是虔诚地赶稿子在……所以,日更肯定不是骗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