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还请皇上要罚只罚臣妾一人……”说道此处,顾流盼下意识的抚了抚小腹,却还是一咬牙道:“与他人无关!”
“好!”萧煜猛地起身大声道,“好一个与他人无关!朕没想到这后宫之中竟然还有爱妃这样有情有义的主子!就算是你不说,此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传朕旨意……”
“臣启皇上,此事宓夫人并不知情,错全在臣一人身上!若是皇上想罚,便罚臣一人!是臣谎称宫中有刺客,将秋裳姑姑带进来的!此事宓夫人全然不知,错全在微臣一人!”秦昭急忙下跪求情道,一边说一边给慕容月递眼色,希望慕容月能帮忙说话。
“好!好!好!”萧煜看着秦昭和顾流盼两人抢着承担错误,一时间气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却已经气急!
“秦大人这话倒是蹊跷。”一言不发的慕妃突然接过了话头道,“一来雍华宫不是什么虎穴狼窝,二来秋裳乃是宓夫人的贴身掌事。本宫倒是不知,这秋裳入内为何不能从门口大大方方的进来,偏要用这样的法子?而且秦大人居然不惜带着侍卫跟着一个小宫女胡闹,还不惜编出谎话欺骗皇上,此事未免太过蹊跷!而且皇上不过是请宓夫人舞上一曲,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如何劳烦秦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来救?说宓夫人全然不知情,你们之间没有预谋,还真是让人难以信服!”说话间,心电转念。慕妃本就因着兄长之死与这秦昭结下了心结,若是能借着这机会一箭双雕……想到此处,慕妃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复道:“难道秦大人要将皇上和本宫以及众位妹妹玩弄于鼓掌之中不成?!”
欺君之罪已是大罪,挑战皇权更是大忌!萧煜本就气急,慕妃的话更是一字一句的砸在了他的心上!只见他负手下阶,至顾流盼面前弯下腰,将她下颌捏起,双眼像是要直直的看到顾流盼的心里去一样!
可顾流盼在萧煜眼中却看到了满满的猜疑、不满、气愤、以及心痛。只听萧煜一字一顿的道:“朕问你,此事是不是你们事先串通起来的?你究竟知不知情?”
顾流盼早已顾不上下颌传来的疼痛。她知道若是说自己不知道,秋裳定是第一个要没命的,且不说这五十大板下来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就单说慎刑司那地方,常人去了一个月都要丢半条命,更别说秋裳去一年!秋裳自小与自己一起长大,虽然家境并不富裕,却也没受过什么苦。若是这一去,怕是没有再见的那一天了!而师兄呢?谎称刺客,纠集侍卫,带刀面圣……这桩桩件件都是要命的罪过!若是自己不说知情,只怕他定要被扣上谋反的帽子杀无赦!师兄毕竟是为了救自己前来,若是累得他丢了性命,只怕自己后半生都会活在内疚与自责中。
想到此处,顾流盼的眼泪已经迷蒙了双眼。眼前的萧煜也随着眼泪变得模糊起来,让她看不清萧煜的面庞。她不知道为什么萧煜会变成这样,会变得如此不留余地。事已至此,她对萧煜的心已经彻底沉入谷底,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孩子。他父亲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就要这么消失了……
“我知道……”
随着顾流盼的声音,萧煜的心彻底碎成一片一片。只见他用力一甩,甚至将顾流盼带倒在地。萧煜背过身去,久久不言。只有顾流盼看到了他起身时,眼角流出的泪水……
“来人,传朕旨意。”半响,萧煜才哑着声音道:“关雎宫顾氏,身为夫人却未能成为六宫表率,行为不端治下不严,难堪重任。即日起削去封号位份,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
“不可!”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慕妃和慕容月的得意,打破了赵媛的幸灾乐祸,打破了萧煜的心痛。也给顾流盼带了希望的光芒,急忙看向门外。
只见君牧言一路飞奔而至,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地大喊道:“皇上不可!还请皇上收回旨意!”
“君太医也太不顾礼数了吧!”慕容月上前道,“皇上的旨意怎能轻易收回?!而且未经通报擅自闯入,岂不是惊扰圣驾!”眼见着就离成功只差一步,慕容月也便不再装的那般娇柔,上前厉声道。身上所散发的气势,甚至比慕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启奏皇上。”君牧言没理慕容月继续道,“宓夫人已怀有龙裔,冷宫苦寒安胎不宜,还请皇上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