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你,有没有预料到,我会有这样一天,大叔,是你送来,同我相逢的吗?
她抬起头,让碳的身子缓缓平躺在床上。自己则是下了床,推开门,向着水榭中心的小湖走去。
当剪影走进水榭,看见的便是立在湖中间的亭阁旁,平躺在湖面上望着天际的司徒,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水面上,身子不但没有被水浸湿,连她周身的水面也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没有人躺着一样。剪影并不想打扰这份宁静,他只是轻迈着步子,一样踏上了湖面,走到了司徒的身边,在她身边坐下,一只手搭在自己支起的膝盖上,侧着身子坐在她身边。另一只手,伸出,手上忽然多了一盏荷花水灯,他向着灯心的蜡烛轻轻一吹,蜡烛便立即亮了起来,他将手中的荷花水灯递给躺着的司徒。司徒这才别过脸看他,什么也没说,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水灯,放上了水面。只见那灯随着水面的波动,像一只小船一样,飘浮在湖面上。
“很美。”司徒望着那水灯,淡淡地开口。
“这是民间的一种习俗,叫河灯。祭奠死去的人,祈祷求祥。”剪影说着,手中又多了一只河灯,他将河灯轻轻地放在了湖面上。
“怎么,竟到我的水榭祭奠死人来了?好大的胆子。”剪影见她忽然转变的模样,一瞬间的失神让司徒笑了起来,“逗你的。”说完,她便回头又望着在水中打转的两盏河灯。
“这一趟,可还好?”
“有好,也有不好,你是问哪一个?”司徒说着,伸手一指天际,“你看,是流霞,美吗?”
剪影点了点头,“这像宝石一样的流霞,也只有在门派里可以瞧得见了。妖族……好吗?”
司徒回头,反问他,“梦里,好吗?”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司徒的反问。司徒笑了笑,“这妖族,就是妖自己给自己编制的一场美梦,美则美,但毕竟是用法术所维持的一切,总有些不真实。不是一句好或不好可以说得清的。世间一切,总是有好有坏,就像我们,有喜有忧。”
“你不快乐吗?”
“我好像没什么不快乐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值得快乐的。至少,眼下是这样的。不过,我直到,我看上去,像是大悲大喜的人。”
“不喜不悲,千帆过尽,也不见得,就是好。希望,这两盏河灯,会给你带去我的祝福。”司徒望着他说话的侧脸,笑出了声,“又没人说,你长得这么冷傲,不适合说这种话啊?”“很好笑吗?”他皱眉问着她,又忽然说了一句让她十分惊讶的说,“其实,我也有……咳咳……温和的一面。”说完,长久来面无表情的他,对她展颜一笑。而司徒,看着他的笑容,自己脸上的笑意忽地停住,眼神越发地迷惘起来,看上去,还带着困惑。她伸出小手,又站直了她小小的身子,向着他微笑的脸抚去。“这张脸,微笑的时候,好像一个人,又不完全一样。”说着,她又闭上眼,陷入了回忆之中。一会儿之后,她重新睁开眼,“我……记不得了,是谁?你,又是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