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林惠心惊。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只有你自己知晓!”她轻蔑道“倒是没想到你们连孽种都生下了,还背着皇子的头衔,混淆血脉的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五皇子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五皇子是皇上的骨肉!”林惠全身发抖,却还坚持道。
“是吗?”她笑道“只要滴血认亲,便知道是不是皇上的,或许皇上很愿意滴血认亲,毕竟血脉之事可是得慎重看待!”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林惠心如刀割,顿时慌了手脚,绝望而无助,就在她的身影快消失在她眼前时,出声道“夏婉之,我错了!”
“什么?”她得意的笑了,扭头看着眼前的人“本宫没听见!”
林惠咬了咬唇,想着可爱的五皇子,她缓缓跪下,虽不甘不愿,却不忍心孩子受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放过五皇子,他是无辜的!”
“为什么要帮你?他可是不该存在的孽种!”
“他不是孽种!”
“哦!不是孽种是什么?”夏婉之失笑“若是皇上知道五皇子不是他的骨血,你说五皇子是什么?”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要伤害她,你有什么不满的都对着我来就好了!”她妥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她不放心五皇子,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还想看着他长大成人,只是这个小小的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
“看在以前的情分?”她轻笑“我们还有情分可说吗?在你想要置本宫于死地的时候,在你想要谋害本宫的时候,你可想过以前的情分?”
林惠苍白着脸,哀求的看着她“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太糊涂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不希望你能原谅,只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求你了,婉儿!”
“一句婉儿就像挽回一条人命,你想得太容易了!”她冷笑。
“我知道!”林惠望着她,突然笑了“你说我们怎么变成了这样,若是没进宫就好了,婉儿,这些年我确实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也伤害了我,前人往事不想再提,今日,我便求你饶过我的孩子,求你了!”
说罢,不等她反应过来,林惠一头朝僵硬的墙壁撞去,下一刻发出碰撞的声音。
夏婉之被吓住了,踉跄的后退两步,夏碧扶着她站稳,林惠纤细的身子背对着她缓缓瘫软,她倒在稻草铺着的地上,鲜血染了红了苍白的脸,双眼盯着她“一切都是我的错,婉儿,求你放了五皇子...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求...”
林惠朝她费力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她,希望她答应自己临死的心愿。
夏婉之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两家关系很好,她们经常串门,那时,她们并无坏心,只是皇宫是个大染缸,她们都染了各种颜色,名利,恩宠,荣华,富贵,还有...欲=望!
她挣扎了一下,握着的手松开,点点头“放心,本宫还没那么残忍!”
听见她的话,她的承诺,她突然松了口气,不顾鲜血流淌,对着她牵动嘴角,缓缓的笑了,她终于可以放过自己了,林惠觉得一身轻松,觉得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了,很轻很轻...
看着她的手垂下,夏婉之别开眼,缓缓吸了口气,心里有些闷闷的,她应该是恨极了林惠的,为什么看着她死了,她不但不高兴,反而有些难过....
宫人探了探鼻息,禀告道“娘娘,人已经断气了!”
“嗯,上报皇上吧!”她不再看地上的人一样,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阳光很是热烈,照耀在身上,刺眼夺目,她微微闭眼,站在阳光下还是觉得冷。
“娘娘,没事吧?”见她不言语,脸色有些苍白,夏碧问道。
“本宫没事!”她摇摇头。
回到昭华宫,小月儿便围了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她微笑的摸了摸小月儿的头,看她满头大汗,让奶娘带着去洗漱一下。
她换了一身宫装,除去头上繁重的头饰,夏碧知道她心里不舒坦,便用篦子给她篦头,她觉得舒服了不少,闭上眼假寐。
宫人突然通报的声音让她睁开眼“娘娘,皇上来了!”
夏碧连忙给她梳妆打扮,她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着急,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饰出去。
珠帘叮当响了几声,她走了出去就看见齐烨坐在他经常做的榻上,听见声音抬眸看了过来,面无表情,眼神淡淡。
见状,她心中有数,缓缓上前行礼,若是平常她还未行礼他就会让她起身,这次她行礼却没听见他开口,只得维持行礼的姿势不动。
她知道,他在生气。
生气什么?生气林惠死了吗?
“听说良妃没了?”就在她坚持不住,双腿发麻时他出声问道。
“是!”她说“是臣妾眼睁睁看着她撞墙的。”
“其实皇后根本不用担心,朕已经说了不会轻饶她的,何必再次弄脏了双手?你知道的,朕喜欢的便是你毫无心机,纯真善良,真是难为你在朕面前掩饰得那么好!”
他的话像利剑刺中她的心,疼疼的,揪紧着,让人难受不已。
“是臣妾让皇上失望了!”她不带感情道“在这个后宫,若是毫无心机,臣妾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良妃说得不错,淑妃,皇后,德妃,丽妃...她们的死少不了臣妾的推波助澜...”
坐着的人突然起身,一阵风拂过来,带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的香味,她仰头,看着青筋暴露,抿着唇一脸愤怒的人,此刻,他的巴掌就举在头上。
她望着他,毫无畏惧,就等着他的巴掌落下,此刻,她心疼胜过一切疼痛。
齐烨的手举了举,突然啪在坐上,茶盏被震得从坐上滚到地上,啪的一声,茶水溢了出来,她看着水渍浸透了裙摆。
齐烨盯着她看了一会,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脚步坚定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