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服过药,到黄昏时分,一觉醒来身上发了汗,觉得轻省了些。偏过头,却见白兔正坐在床沿上,用手托着腮,脑袋在一点一点地打盹儿,样子十分滑稽。
她噗地笑了,伸手拿去额头上的湿毛巾。
白兔听见响动,脑袋脱离了手的支撑猛地往下一点,晃了晃头,醒了过来,眨眨惺忪的睡眼说:“娘子你醒啦。”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咕哝道,“终于退烧了,要不要喝水?”
冷凝霜点点头,白兔就去倒了一杯水,回来扶她坐起来,手搂着她的肩背,把杯子送到她嘴边。
冷凝霜出了一身汗,脑袋昏昏沉沉的,懒怠动弹,也就任由他这样地无微不至。微微睁眼喝了两口,眉一皱:
“好甜啊。”
“这是用雪梨和冰糖煮出来的,清热润燥,生病时喝最好了。我煮了一锅,厨房里还有呢,再喝两口。”
冷凝霜并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可看着他那附赠八颗牙、灿烂到不能再灿烂、体贴到不能再体贴的傻笑,想要拒绝的*在犹豫地眯了眯眼之后,还是磨灭得一丝不剩。
喝光一杯水,白兔美滋滋地道:“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冷凝霜连忙一把扯住他,再喝她就该吐了,“我想换件衣服,你给我拿件衣服来。”
“换衣服之前先擦一擦吧,全是汗。”
“我想洗个澡。”她揉搓着发痛的额头说。
“不行啦,刚退烧哪能洗澡,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擦擦。”白兔严肃地说完,拿上脸盆出去,不久打回一盆热水,拉过脸盆架放在床边。拧了一条湿毛巾。
冷凝霜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他已经掀开被子,开始扯她的衣服。
“你干吗!”她一把拉紧自己的衣襟,瞪大眼睛问。
“帮你擦身啊!”他无辜地眨眨眼,笑得十分纯良,乐呵呵地望着她发红的耳根子,“娘子,别害羞嘛,我是你相公,该看过的不该看过的我全看过了!我会擦得很仔细。绝对不会遗漏任何一个地方,娘子你放心!”
放心你妈个头!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纯洁的表情说出这种下流的话?”额角上的青筋在活泼地跳动,她咬着后槽牙道。
“咦。我只是想帮你擦身啊,你说下流,难道是你想到了什么不纯洁的事?”白兔疑惑地眨动着睫毛,忽然抿起嘴佯作害羞,偷腥猫似的窃笑道。“啊呀,娘子,你好色哦!我知道你想啦,可那也得等到你病好了以后才行!”
冷凝霜的眉心跳动着薄怒,一把抓起枕头拍在他脸上。
白兔笑嘻嘻地接住枕头扔到一边,扑上来。三下五除二扯掉她的衣服:“来嘛娘子,乖乖地让我擦完,我再喂你喝粥哦!我会擦得很仔细。绝不弄疼你的!”
冷凝霜强忍住自己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白痴的冲动,这货扒衣服的速度奇快,说话间她已经被脱得连只肚兜都不剩。浑身凉飕飕的,让她忍不住抱住身子。好在他还算规矩,除了偶尔捏捏她的皮肤。逗逗她胸前的两只小木瓜外,没其他过火的行为。
怕她再受凉。他草草地用干毛巾帮她拭干身体,冷凝霜缩进被窝里。白兔放下毛巾,打开衣柜,取出一个包袱解开,拿出一条藕荷色的蚕丝长裙,抖搂开,笑眯眯地问:
“娘子,穿这件怎么样?”
冷凝霜一看,登时怔住了。
这是一条长及脚踝的藕荷色吊带连衣裙,长裙的前襟用五色彩线扎着鸳鸯戏莲的花样。红莲绿叶,交颈鸳鸯,色彩鲜亮,栩栩如生。并且面料柔软,质感光滑,民间虽然不允许使用丝绸,但这条裙子用的一看就是掺了蚕丝的上好面料。
“这是……”
“生辰礼物!”白兔笑眯眯地说,“你上次不是说穿亵衣太麻烦了,想要一件吊带裙子睡觉穿。我虽然觉得这种裙子露出来的地方太多,容易着凉,不过既然你喜欢,披上这个就好了。”他又展开一件长及臀部、类似于浴衣的外衫,浅紫色,系着腰带,上面绣着粉红色的莲花 ,“郭掌柜说了这是茜棉纱,虽然比不上丝绸,但热天不粘身,很凉快的。娘子,喜欢吗?”
冷凝霜望着他献宝似的笑容,呆怔了好半天。
她早就忘了她什么时候抱怨过亵衣不好穿,也许只是哪天洗过澡后,一边穿衣服一边随口牢骚的,可他却将她的随口一说牢牢地记住了。这上面的绣花少说也得绣一个月,再加上准备面料,也就是说,他在好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她的生辰礼物了。
冷凝霜向来对自己的生辰没有好感,上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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