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外界若传灵力入父皇体内,也几乎立即被冻结。我们想,极寒之力能冻结灵力,也许冻结不了愿力,我们正是想顾掌门助父皇改修愿力。”
“改修愿力?”顾景行有些惊讶,“沧封前辈已经是化神巅峰修为,进阶问鼎指日可待,要是改修愿力,岂不是从头来过?而且……”百姓能接受得了他们的皇帝是修行愿力的吗。
只见大皇子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希望父皇醒来,能传位于其他人,便也足够了。”
顾景行悚然一惊,听他们这意思,已经是不在乎沧封大帝能否继续修行,只要能够醒来传位就行。
沃雪王朝信奉君权天授,登基为皇,便能得到天授之力。而沃雪王朝祖传规矩除非皇帝意外身死,否则下任皇帝一定由上任亲口传位,名正言顺才可得到天授之力。这大概才是皇子们希望沧封大帝能尽快醒来的最大原因吧,要不是怕犯下弑君之罪,不被认可,他们怕是也不用这么麻烦救人了。
顾景行想通这些,觉得背后有点发凉,他们甚至于已经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这份阴险的心思。他去看守墨长老和奚央,发现这两人依旧神色如常,似乎也是见多了一样。
大皇子与其他几位皇子公主都神色凄惶,对顾景行拜揖道:“父皇要是再不醒来,恐不能瞒过朝中大臣,沃雪王朝内部其实有无数纷扰,我等怕乱臣贼子趁机刺杀父皇,到时候无帝君震慑众人,人人争夺皇位,争夺天授之力,朝堂紊乱,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他们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让顾景行无从分别真情假意。他希望守墨长老与奚央能出面说句话,但这两人无一人有开口的意思,把决定权都留给了顾景行,倒真有“掌门”气势。
顾景行被那九双目光灼得坐立不安,顿了顿,才说:“我从未替人改修愿力,愿力道也从未有过修者意识昏迷而被动修愿力的前例,恐怕……”
大皇子却是一喜,说道:“顾掌门肯帮我们就好,顾掌门大可随意,把父皇当做灵器、灵丹那般,若是不得其法,我们也认了,绝不再麻烦顾掌门,好一心去安稳朝堂。”
顾景行犹豫道:“不知道沧封前辈现在在哪里,能不能让我看看沧封前辈的情况,再想办法。”大皇子面露难色,但还是道:“父皇所在乃是机密,不能轻易泄露,但顾掌门要是想看,我今晚便去安排,等明日一切妥当,不会走漏风声,再带顾掌门看父皇可好?”
顾景行只能点头。
大皇子等人对顾景行是再三感谢,见夜已深,将顾景行、奚央他们都安排在一处宫殿就寝。
等他们都走了,顾景行才抹了一把汗,去问守墨真人:“守墨长老,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守墨长老道:“其实在我出发之前,逐霄师兄就嘱咐我来探听一下沧封道友的消息,一年未见沧封道友,逐霄师兄早生怀疑,前段时间说起真幻这等大事,仍不见沧封道友回复,师兄便料定沧封遇险了。”
“那天玄宗有什么打算吗?”
守墨长老却是摇头道:“此乃常事,天玄宗不会干涉,若是沧封道友陷入险地、不得脱身,我等还可尽绵薄之力救援,但此种情况,连沃雪王朝那些活了几万年的老古董们都不予理会,这不过是小辈们之间寻常的变故争斗罢了,动不了王朝的根基。沃雪王朝都不管,天玄宗又如何好管?”
顾景行一时有些愣神。
守墨真人又说道:“争权夺利实属平常,你也莫要过于在意。”
顾景行懂了地点点头。
守墨长老与其他人也各自回房休息,只剩下顾景行和奚央。
这会儿独处,顾景行才意识到距离上次双修也有十四天了,不知下次是何时间,不过顾景行也不急,想是看奚央一眼就能看出来。
现在奚央还比较淡定,那肯定不是今晚。
顾景行正打算与奚央讨论一下沃雪王朝的事情,却听到有人来报,说是汶晓公主造访。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顾景行想,虽然修者都不在乎睡不睡觉,但毕竟天色深沉,总不是往来的好时候。
不一会儿,汶晓公主就带着一人进来,侍女在外关好门,退下了。
顾景行起来见礼:“不知公主殿下深夜来访,有事吗?”说着,他看了眼公主身后的那人,正是在太和殿时,她留下的那个,看来公主是十分信任他。
汶晓公主注意到他的眼神,微笑介绍道:“这是我的幕僚,林有槐。”
顾景行冲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有槐也微微颔首示意。
汶晓公主又去给奚央见礼。
顾景行发现奚央在天玄宗内不像个少掌门,但出门在外,架子倒很大,从公主进来,他就抬眼瞥了一眼,毫不在意,也不起身迎接。话说回来,奚央是天玄宗的少掌门,修为又是元婴,而汶晓公主连储君都不是,修为也仅仅是金丹。不论从修为还是地位上来看,奚央都没有对汶晓公主客客气气的必要。
汶晓公主这才让顾景行坐下,她坐在顾景行对面,林有槐沉默地站在她身后,这架势,一看就是有要事相商。
顾景行望了眼奚央,看他淡定如常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心中莫名的紧张也淡了很多。
汶晓公主果然神色就严肃起来,对顾景行忧虑道:“本不该冒昧打扰顾掌门,但若是不来,我心难安,父皇更是无回天之力了。”
顾景行没被她突然的卖惨给吓到,问道:“公主是什么意思?”
汶晓公主长得冰清玉洁、气质出尘,眉头微皱时更显得我见犹怜,她叹息道:“在席间,顾掌门已经知道父皇遭难,至今未醒。可顾掌门,你们怕是不知道,父皇落到此种境地,正是我那大皇兄的手段啊。”
顾景行有点惊讶,但没立即就无条件相信她,瞥下奚央,不知是奚央是否当做故事来听,感了些兴趣,终于正眼看汶晓公主了。至于顾景行想从奚央脸上看出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来,不可能。
顾景行只好独当一面,问:“公主何出此言?”
汶晓公主说道:“区区冰雪恶龙又怎么伤得了我父皇,父皇自幼出入沙场,修为高深,法术更是精妙,又是一国之君,天授之力威能不可测。要不是有人故意加害,父皇怎么会伤得那么重,又至今未醒。”
顾景行疑惑道:“就算有人加害沧封前辈,又怎么能肯定是汶成大皇子?”
汶晓公主面露痛苦之色:“因为,只有我和大皇兄才知道当日父皇的行军路线。”
奚央这时插了一句:“那你也有嫌疑。”
顾景行:……
他也想这么问,但没敢说出来,哪像奚央那般无所顾忌,由此可见,权力还真是个好东西。
汶晓公主并无被冒犯的意思,说道:“父皇再三申明,要封我为女帝,我又何必害我父皇?父皇要是出事,我便再无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