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说:
“莫说你,我也是一头雾水,今天庭上这一出,我还真没看明白。不能和你们多聊了,我是来向小姐告辞的,我还要回店里看着呢。”
说罢,春桃走到千陌面前,福了福身,恭敬地道:
“小姐,春桃这就回店里了,您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千陌一直笑眯眯地盯着她看,却不发话,看得她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半晌才试探着问道:
“小姐?您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的话,春桃就先告辞了。”
千陌摇了摇头,笑着轻轻“嗯”了一声,春桃便挽着包袱转身往门口走去,等她掀起厚厚的棉帘要跨出门时,千陌这才懒洋洋地问道:
“春桃,你就这么走了么?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
春桃的背僵了僵,搭在棉帘上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缓缓地转过身,瞪着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看着屋内的几人,轻轻说道:
“小姐,你在说什么?春桃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春桃,你是需要我一一说出来吗?还是以为小姐我没有证据,不能拿你如何?”
千陌将空了的白玉茶盏捏在手指间把玩着,低垂着眉眼,吐出了让所有人震惊的话来。
怎么回事?小姐的意思难道是说,是说春桃在背着她做什么坏事吗?
红翡和墨翠面面相觑,然后去看春桃,却怎么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来。
春桃却在听了千陌的话后,身子微微地颤了颤,想要直接跨出门去,却从外面走来两个人,直接将她逼得倒退进了屋。
柳鹏程和夜枭两人进到屋里,也不看她,从她身边经过,坐到了千陌的身边,丫环们赶紧给两沏上热茶,垂手立在了一侧。
千陌亲热地叫了声“爹,您来了”,又对着夜枭甜甜地说道:“你也来了。”
柳鹏程呵呵大笑:
“爹是来祝贺陌儿今天旗开得胜的,不愧是我的好闺女,真是下了一步妙招啊,要不是刚才夜庄主告诉我,我这个当爹的还不晓得陌儿是个智多星呢。”
一边的春桃听到这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踉跄着扑到千陌面前跪下,就欲去抱她的腿,嘴里还不停地解释着:
“小姐,你听我说,我我,我也是被逼的,高雪俅给我下了药,说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去做,他就不给我解药,让我毒发身亡,小姐,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对不起,小姐,求求你原谅春桃,求求你……”
夜枭一脚踢开春桃欲抱千陌腿的手,将她踢翻在地,后者睁着一双惊慌失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眼睛里蓄着一汪泪水,似乎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千陌托腮看着趴在地上的春桃,轻声说道:
“是吗?你是被逼的?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说明原由,我们一起共同来想办法?要解你身上中的毒也很容易,九弦就是解毒高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吧,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地上的春桃低着头,眼珠子乱转,紧张地思索着对策。
她不知道千陌到底掌握了她多少事情,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转念又想千陌可能只是来试探她,想套她的话,否则若真有她的把柄,早就将她送官了。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耍着哭腔:
“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当初若不是您从牙婆子手里救下我,我早被卖给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了,我对您一直感恩戴德,这次若不是被高雪俅下了毒,我一时贪生怕死,也不会……”
千陌听得不耐烦了,这个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拿出证据来,她是不会承认的。
打断春桃的哭求,千陌冷冷地说道: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我来替你说吧,我若有说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指出来,不过,那样的机会,估计不多。春桃,这个名字并不是你的本名,你原名叫桃枝,年纪也不是二十岁,而是二十一岁零五个月,桃枝,我说得可对?”
春桃停止了哭泣,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千陌,脸上是大写的惊恐与不可置信:千陌怎么知道她的姓名和年龄的?她去调查过她!那次还是让她瞧清楚了么?
千陌无视春桃——哦,应该是桃枝——的表情,继续往下说道:
“桃枝,你并不是住在离京城很远很远、要走很多天路的偏僻小山村,你的家就在西北郊外离京城二十里地的一个山青水秀的村子,那个村子叫花岩村,你也不是如你所说的未婚,而是嫁了人,而你嫁的那个男人,叫丁大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