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谢谢你!”
千陌说完,走回软塌边坐下,握着夜枭的手甜甜地道:“这次真要谢谢你。”
夜枭点点头,毫不客气,“唔,确实该谢。”
桃枝看着亲密互动的两人,心里的怒意更盛,她想起她惨死的相公,想起她流掉的孩子,皆是因为眼前这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疼着宠着的女人。
若不是千陌,她今天也应该是有相公疼着,若不是千陌,她的孩子也会叫她娘了,若不是千陌,她们一家人至今仍会在那个小村庄里过着快乐的日子。
而且,若不是千陌,他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她如今孤苦伶仃孑然一生,她却幸福美满亲人环绕,她好恨呐!
桃枝的胸腔里满满的都是对千陌的恨,她恨不得刮花她那张美丽的粉脸,也恨不得扎瞎她那双水盈盈的大眼,更恨不得将刀捅进她的心窝。
她是这样想的,于是,她也这样做了,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首,桃枝赤红着眼,突然就冲着千陌扎了过去。
只是她还没近得了千陌的身边,就被夜枭一掌给击飞,眼见杀死千陌无望,她反手就将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很快就将地上洇湿了一大片。
千陌看见桃枝自杀的动作,赶紧叫道:
“快救她,我还有话要问她。”
可是已经迟了,夜枭抢到桃枝身边,沾了少许发黑的血在鼻下闻了闻,对千陌说道:
“匕首上有毒,这种毒很难解,如果子九弦在的话,可能没问题,但现在,谁也救不了她了。”
千陌赶紧奔过来,抱着奄奄一息的桃枝快速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当年明明有人指使丁大旺害我坠崖,后来又为了灭口而杀了他,你不去寻幕后凶手报仇,反而将仇恨迁移到我身上,如今更是自杀寻死,你死了,你相公和孩子的仇找谁报去?”
桃枝苦笑了下,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几年来,我一直将仇恨转移到你身上,若不是你,相公不会被人灭口,孩子们也不会掉,其实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怪你,直到临死这一刻,我才想通这点,我也……也……”
说到这里,她突然喷出一大口黑血,千陌赶紧将她脸上和嘴角的血擦干净,就听她断断续续地又接着说:
“我也不过是……被……被人利用了……而已,你要……小……小心……”
桃枝突然瞪大了眼睛,无神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千陌的身体望着她的身后,身体一阵痉挛,声音跟着小了下去,然后头往边上一歪,死了。
千陌叹了口气,替她合上双眼,缓缓地将她放平在地上,对柳鹏程道:
“爹,她也是个苦命女子,好好安葬了吧。”
柳鹏程说了声“好”,便匆匆出去,吩咐人来将桃枝抬了出去安葬。
将正厅留给丫环们清理打扫,三人进了千陌的卧室,将门关严,相对静坐无言。
半晌之后,柳鹏程才说道:“陌儿,爹有一事未明。”
“爹,您是想问我昨天说的那个法子为何无效的是吧?”
千陌从桃枝的自杀给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又恢复了一贯的笑颜。
柳鹏程点头,“正是此事。”
千陌笑着看了一眼一旁高冷的夜大庄主,这才给她爹解释:
“我之前怀疑桃枝与此案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便故意将这个热水浸泡法当着众人的面说给了她听,过了两天,她果然借口帮我去福照楼买糕点出了府,与高雪俅私下里见了面,将我的计策透露给了他。桃枝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夜枭早就派人盯上她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中。”
柳鹏程皱眉,“陌儿,你还是没回答爹的疑问。”
“爹,你别急嘛,听我慢慢道来。这事仍然要感谢夜大庄主,是他带着人偷偷潜入京兆府衙门的仓库,将我调制好的一种无色无味透明的液体在假鸡血玉上薄薄地刷了一层。
“这种液体是我几年前在乡下的时候,偶然从一种树上发现的,它有一个特点,当它凝固后,能将玉器表面的肌理尽数封住,并且它的耐热性相当好,一般的热水都不能让它化开,所以高雪俅用热水化开了白玉里面的假鸡血,却无法让它流出来,反而让假鸡血在玉里面流动,看起来就像是真的鸡血玉一样。”
二更,今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