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的表情。
“公子,照魃信上所说,他偷偷潜进了香巴森林,发现里面有一座巨大的铁矿,有人在里面私自开挖,若属实的话,你觉得私挖铁矿的会是什么人?信上说姽入云也进入了香巴森林,会不会与他有关?”
夜魅手里拿着那封信,和他家公子讨论着密信里的内容。
姽入云自真假南夜帝之事后,一直深居简出,平时不是在新建的赞经堂里教导那几个圣童,就是在国师楼里观天象、颂经书,为南夜祁福。
平时皇室和大臣们的一切聚会宴请,他也轻易不参加,每次都以国师必须戒欲修行为借口,大家也不好再硬邀他去。
皇上因此大赞有如此国师乃南夜之福。
前段日子,姽入云说要回家省亲一趟,南夜帝便准了他的假,他便乘着他的马车一路往西。
据跟踪他的魉报告,姽入云在日光城住了两晚,会见了木海清,和木凝烟逛了半天街,他就走了,没发现异常,但是,他的马车离开日光城后,魉就跟丢了他。
没想到魃却在香巴森林外碰巧看见了他,并将这条消息连同香巴森林里有矿的信息一并加急加密传了回来。
夜枭沉吟道:
“这个不好判断,香巴森林独立于日光城外,不受木海清的管辖,是个特殊地带,它里面的铁矿与姽入云或者木海清有没有关系,现在很难下判断。姽入云与木海清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我们也不知道。这样,立即多派一个人过去协助魉跟踪姽入云,加强对他的监控。”
“我这就去安排,公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夜枭其实一直对秋分那天木凝烟的失踪存疑,尤其是她后来又突然出现,还失了忆,更是让他觉得这里面一定不像它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可他又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可疑线索,这事也就只能压心底了。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它拿出来和夜魅讨论,反而对他说道:
“魅,我决定恢复身份,让天下人知道我夜枭和逍王南夜太初是一个人。”
夜魅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圆了眼睛吃惊地问:
“公子,您真的要这样做吗?现在时机还不到啊!”
公子原本计划的是等查清当年的事情并报了仇,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以真面目示人,向所有人宣告夜枭和南夜太初就是一个人,现在当年的疑案没查清,公子的仇也还未报,他怎么能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呢!
这不是让暗处的敌人对两个人都加以防范了吗?公子还怎么以无夜山庄庄主的身份去行事啊?
南夜太初在京城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以他的身份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去做;而无夜山庄庄主就方便自由得多,没人会去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不用再多说,我已经下了决定,等陌儿酒醒之后,我就会去向皇上和皇太后禀明身份。”
夜枭背过身子,沉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夜魅无可奈何地答应一声,躬身走出了书房,心里暗自感叹:柳千陌的魔力居然如此之大,可以让他家公子放弃原来的计划,为她而表露身份,但愿她能不辜负公子的一片深情。
夜枭去卧室看了看千陌,见她睡得很香,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一个侍女守在她床边尽责地温着蜂蜜水,他便放心地退了出来。
有些事情还需要他去处理,所以他又易容成南夜太初的模样,悄悄地去了逍王府。
千陌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渴醒了,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明显是男人的房间的床上,不由微微吃了一惊。
她刚要坐起来,发现头隐隐有些疼,这才想起来昨天下午她是在小酒馆里和桃花姐喝酒来着,她应该是醉了,怎么会睡到男人的床上,按理也应该是睡到桃花姐的床上,或者被她给送回镇国公府啊。
床边没人,床头的小几上温着一杯水,她太渴了,管她有没有下药,便将那杯蜂蜜水喝了。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似乎没人看守她,门也没关,千陌悄悄地溜出房间,顺着墙根走到院子外,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摸到一处侧门,打开门后,轻易地就来到了街上。
她都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就逃出了这座大宅子,怕宅子里的人发现并追上来,她来不及多想,提着裙子撒开腿就往镇国公府跑。
她并不知道,这座宅子里,只有前院的书房才是重点防护所在,夜枭的卧室并没有安排专门的人守卫,他的武功足以让他无惧任何潜入者,所以才让她得以轻松离开。
那个突然肚子痛去蹲了一刻钟茅房的侍女回到卧室,一看床上没了人,不禁傻眼了,她在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人,这才战战惊惊地跑去报告给了夜魅。
夜魅一边让府里的守卫悄悄寻找,一边叫醒鬿,吩咐道:
“鬿,柳小姐不见了,麻烦你去一趟柳府,如果她已经回去了,你就跟在她身边暗中保护,没回去你立即回来通知我们。”
鬿应命而去,被半夜叫醒的夜魁在一旁抖着大胡子,不高兴地哼道:
“这个柳小姐,还真是会折腾人!”
夜魅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的心里也是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