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羽将抽出来的那一根小手指长的小布卷打开,看了看,不认识上面的字,递给千陌,问道:
“娘,你看看,这布条上面有字,羽宝一个都不认识。”
千陌接过小布条,没急着去看上面的字,而是将一寸来宽的布条翻来复去看了一遍。
这是块质地上乖的丁香色丝绸缎面,颜色有些暗了,似乎放在铜鸢肚子里的年代有些久远。
布条上面用细笔工整地写着几行字,是小篆体,怪不得千羽不认识,她平时教他们的都是现在南夜国通行的隶书,这两种字体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布条上写着这样几行字:“我担心命不久矣,死不足惜,唯担心我儿也逃不过他们之毒手,我儿还那么小。”
字体娟秀,应该是个女人写的,而且看内容,似乎是不久于人世的她在担心有人要害她的儿子。
只是不知道她命不久矣是生病快死了,还是即将被仇人给害死?从布条上面看不出来。
千陌来了好奇心,拿起铜鸢身子放在耳边使劲摇了摇,里面有晃动的响声,似乎还有东西藏在它的肚子里。
千陌从头上拔下一根黄金的发钗,将细细的两根钗尾从铜鸢断脚处的小洞口伸进去,感觉到碰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
有门!铜鸢肚子里果然还藏着布条。
小心翼翼地用钗尾夹住软布,将它从洞口外抽了出来,正是和刚才一样质地的布条。
一鼓作气,千陌又将钗尾伸进了铜鸢肚子里,继续往外夹着布条。
一刻半钟后,便将铜鸢肚子里的布条全夹了出来,她数了数,一共有二十来条。
这时小包子们也都围了过来,围在千陌身边不声不响地看着她掏铜鸢肚子。
等她掏完一只后,千浔将手里完好无损的一只铜鸢递给了千陌:
“娘,这还有一只,您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有小布条?”
千浔包子睁着大眼,兴奋地望着他娘,他就喜欢娘脸上此刻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让他和千羽也不禁好奇心大涨。
这些布条拼凑起来,会不会是一幅藏宝图呢?是不是有什么武功秘笈呢?总之,小包子们的脑洞大开。
千陌接过这只完好的铜鸢,从鸟肚子上的钥匙孔伸进发钗,果然在避开里面上发条的机械装置后,能碰到软软的东西,应该也是布条。
只是可惜她怎么夹也夹不出来,那些布条从这里塞进去容易,要想夹出来,就难了。
算了,还是以后另想办法再将里面的布条弄出来吧。
将铜鸢重新拿给小包子,千陌说道:
“这只铜鸢先让你们三个玩,等娘找到法子能拆开它了,再取里面的东西。”
千浔笑眯眯地说道:
“娘,这还不好办么?不用等那么久的!万一您一辈子找不到好法子呢,万一里面是藏宝图武功秘笈呢?浔宝现在砸了它就是了。”
说罢,举起铜鸢就要往地上扔,千陌赶紧拦住:
“小祖宗,这可是有名的偃家飞鸢,可是难得的机关鸟,和那只机关盒一样都出自偃家机关术呢,你要是砸了,娘上哪儿再找做得这么精致的机关鸟去。”
千浔将举起的手收回来,自言自语道:
“机关鸟,飞鸢,可是宝宝们也没看出它的特别之处来啊,不就是一只笨重的铜鸟么!”
千陌知道他们肯定没在盒子的缎面下翻出钥匙,便让小哥俩将盒子抱来,找出钥匙,又亲自给他们演示了一番如何上发条让铜鸢飞起来。
三个孩子顿时兴奋得不得了,这下谁也舍不得将铜鸢摔烂取布条了,一窝蜂地全跑到院子里去玩铜鸢了,将千陌一个人扔在了房里,面对着二十来根小布卷和一堆破铜鸢。
也好,没包子们在身边干扰她,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研究布卷上的内容。
将所有的布卷打开摊平后,千陌一片片仔细看起上面的小篆来。
“今儿大雨,睿没来,她却来了,有意无意向我炫耀着她手上的镯子,那是睿送她的。”
“她真是可笑!睿并不爱她,睿也不爱我,睿爱的是另一个女人,有什么好争的。”
“可恶!可恨!可耻!她竟是这样的女人!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睿?”
从一些文字看,似乎这个女人的相公有几个夫人,并不爱她,爱的另有其人,而他的几个夫人间却在争风吃醋,而且,这个女人好像还发现了另一个夫人的秘密。
看来,这也不过是一出典型的内宅女人间的爱恨情仇与斗争故事罢了。
反正没事,就当看着消遣吧。千陌又拿起一片布条浏览起来。
等看清这张布条上面的内容里,她的眉不由微微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