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接着,青环为王婉拿出了一件浅黄素雅的常服,一边说道:“可惜了,小姐不能穿那亮眼的盛装,否则一定更加好看。”
王婉叹气,尚在守孝的她哪能大势打扮,就是难为青环了。
青环在帮王婉穿戴整齐后,又拿出了一串银铃,五个小铃交错扎成一串,上端是一个颇为别致小巧的梅花结,末端则是一条长穗。青环将这串银铃挂在了王婉的腰间:“小姐不肯戴上那长命百岁锁,至少身上也得有个饰物吧,奴婢前些日子为小姐打了这个绳结,弄了几个小铃铛串上,今个儿刚好拿出来戴上。”
这串小铃一戴上,随着她的一行一动,铃儿清脆地叮叮作响,王婉整个人便得显得可爱生动了起来。王婉不由得转了几个圈圈,高兴道:“青环,我太喜欢了,你的手真巧。”
“是啊!青环姐姐的手真巧!”忘忧道,然后突然笑得贼贼的,“就是不知青环姐姐的刺绣怎么样,好的话,以后小姐的嫁妆就由青环姐姐全包了。”
“好啊!死丫头,竟敢排酸我!”王婉一听,一只手捏上忘忧的脸,笑道,“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顿时大家都大笑了起来。
王婉女红之烂已经众所周知,连新来的采苹与露葵都笑得指着忘忧:“小姐应该罚她今后和青环一起绣嫁妆。”
王婉听了佯怒,把脚跺得“咚咚”响。
大家的笑声更大了。
然后,在笑声之中,林氏派人来接王婉了。
这一次,忠勇侯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再加上个林茹,带着府中的所有小姐们,一起出动了。包括各自的丫鬟婆子们,人数便颇为可观。这忠勇侯府其实距离那安国公府也不过两条街,但是这么多人出门,大夫人还是选择了马车。于是,只见忠勇侯府所在的那条大街上,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密密麻麻地堵了半条街。
几位夫人们各自一辆马车,这就去了三辆,五位小姐们两人三人一辆,便又去了两辆,然后便是三辆的大车,塞满了各个人的丫鬟和婆子。
王婉同方文琴和方文棋一辆马车。
方文棋与王婉坐边上,方文琴坐中间。
王婉是最后上车的,她进入车厢之后,便见那方文棋盯着她细细地自上而下将她好生地打量了一番,末了,听见她道:“是了,你在守孝呢!难怪没有好生打扮!”
王婉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接下她的话,她对方文琴与方文棋二人礼貌地说道:“婉儿第一次出府,还请两位姐姐多多照顾。”
方文琴老样子,点了点头,便算是应她了。
而方文棋,也装着样子说道:“那是自然了,谁叫婉妹妹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小的呢?不过这安国公府可比我们侯府还大,婉妹妹你到时可要一路跟紧了。”
王婉笑道:“多谢棋姐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王婉坐定后不久,马车便动了起来。本以为这短短的路途中大家会一直保持沉默直到下车,谁料没过多久,这方文棋就开口了:“婉妹妹不是孝期中吗?怎么就出门了?”
问题犀利,可是语气却装得很关心。王婉暗擦把冷汗:方文棋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功力还太浅,那语气把握的不好,太生硬哦,失真感太强。偷偷地瞥了一眼方文琴,果见她嘴角闪过一丝嘲讽。
却是王婉尚未作出回答。那方文棋便飞快地又问:“是不是楚哥哥叫你去的?”这话问得是又焦急又恶劣,连装都装不了了。王婉相信,若是她回答一声“是”,肯定会被方文棋一脚给踢下车去。
偷看向方文琴,只见她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笨蛋”,从她微微一动的嘴型可以看出她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确实是笨蛋。王婉有种想扶额的冲动,方文棋小小年纪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吗?
“是不是啊?”因着王婉没有立即回答,方文棋急了。
“怎么可能啦!”王婉耐着性子说道,“勿论说我与他不熟,就说这桂花宴是安国公世子夫人办的,怎么可能由他的儿子来请我?”
“哦!”王婉一番话后,方文棋显然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多蠢的问题,她不再吭声了,只是那一张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她的楚哥哥,还是因为在王婉面前这么直接地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王婉看了她几眼,只见她一身盛装,打扮得宛如一个俏丽的金娃娃,相较下,与她差不多年龄的王婉,则朴素得过分了。
不过,令人讶异的是,方文琴也没有什么打扮,头上也是简单的双丫髻,插着两个小金钗,再就是脖子上挂着一金锁,身上便什么配饰也没有了。其衣着也是淡淡的浅葱色,一点也不出彩。
王婉疑惑地暗自寻思:“这方文琴不过比方文雅小上一岁,马上也到需要议亲的年龄了,她一点也不在意吗?”
正是在这寻思之间,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安国公府到了。